巴黎被公认是位贵妇,香榭丽大衡和凯旋门组成的施华洛世奇举世闻名,但我一直认为,女人没有经过平凡到雍容的升华,就永远是俗物,最美应如戴安娜王妃,既经历过灰姑娘的朴实,又具有白雪公主的高贵一一香港如是,短短半个世纪,“她”从寻常巷陌蜕变成东方巴黎,在这里可以目睹高楼林立的气派,体味枕水而居的温柔,也能触及藏污纳垢的亲切。如果说马路敞亮和青柳摇曳是城市供奉给游客的第一张名片,那拥挤、喧闹的街道,才是纯正港味的集散地,因为大多数港人生于斯、长于斯。
可惜,我们实在无法统算香港到底有多少瘦街窄巷,只知道毎当招牌此起彼伏、霓虹灯姹紫嬬红、小巴穿梭往来的场面出现,就意味着又一部香港好戏上演,王家卫《旺角卡门》的追逐、谭家明《烈火青春》的街头邂逅、陈可辛《甜蜜蜜》的歌声伴着自行车铃声响起、尔冬升《旺角黑夜》的逃离……
所有一切平凡却不平庸的生活点滴,在这些不被人识处默默精彩、成就着每个人。有趣的是,这些小人物的方寸舞合命名往往很“怪异”,不仅有华人善用的省市命名,如南昌街,还有大量音译名,如爹核士街、麦当奴道、轩尼诗道、卑利街、弥敦道……其实每个名字背后都有个故事—麦当奴是1866年至1877年的港督,弥敦爵士则是在1904年至1907年期间代表英国人管理香港;九龙的洗衣街,是因为这儿是香港最早用洗衣机洗衣服的地方;港岛区的银幕街,因为这里曾是“香港电影之父黎民伟”当年创立香港第一家电影制片厂“民新制作影画有限公司”的所在地。
所以说,街道不仅见证了香港人的生活,更记录着这个城市的历史,没有电影人能绕过街道讲述香港故事,而最精于此道者恐怕要属杜琪峰了。特别是十年来,香港成就了杜佬,他也成了香港电影的一面旗帜
一方面因为其不屑于贪大求全,搞什么古装遁地、攻城皇闹,只是俯身在香港这个弹丸之地,践行着自己的纯正港片理想;另一方面,杜琪峰赋予传统港产类型片以新气象,不论《一个宇头涎生》的颠覆性结构、《暗花》的宿命论,还是《大块头有大智慧》的指点迷津、《黑社会》的继往开来,统统切中了香港命脉。
小天地
香港是一个“ Happy City”,旺盛精力和乐观奋斗是港人享乐主义背后根深蒂固的支撑,但经济危机、非典阴霾接二连三冲击着港人的信心,当“你有压力,我也有压力,人人都有压力”的怒喊在公交车上爆发时,大街小巷里熙熙攘攘的人们用娱乐化表现了对其的认同,与此同时,金鸡开始了“一楼一凤”符合经济效应的自力更生,麦兜妈妈“纸包鸡、鸡包纸”的辛酸笑话诞生,刘伟强干脆用《伤城》把“这是一座伤心城市”放大成了片名当所有乐观者沉浸在调侃的无奈中时,一贯黑色、宿命的杜琪峰举起了励志的大旗,让红气球飘荡在《柔道龙虎榜》中。
跟着电影去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