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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金斯伯格在纽黑文

戴夫德林杰
刘须明译

1970年5月1日,周末,康涅狄格州纽黑文。黑豹党主席博比·西尔因为一件莫须有的谋杀案将于下周一接受审判。博比的共同被告在不久前结束的芝加哥第七审判庭上,号召大家都要参加对博比的这次审判。在芝加哥审判时,法庭上众目睽睽之下他被捆绑着,被限制辩护时间,而且还被打了,理由很简单,因为他坚持要请自己的律师。他们现在又要动手了。“他们干掉了马尔科姆·艾克斯“,他们干掉了马丁路德·金,他们干掉了弗雷德汉普顿。不能再让他们对博比下毒手。大家都得去!”

估计将有数千人到场。警方慌了,耶鲁慌了,华盛顿方面也慌了!接着是入侵柬埔寨。全国大学校园里都在罢工,数千人进入纽黑文,汽车、公交车、火车,人们全都免费搭乘。警方紧张了,耶鲁紧张了,华盛顿紧张了,抗议者们也紧张了!

在法庭外的绿茵场上举行了一场平静集会之后,好几场会议都挪到了耶鲁校园里,每场会议都单独选地址举行。每一场会议上都有一个“嬉皮士”奔来跑去,忙得上气不接下气,高叫着:“那些狗娘养的刚刚杀了一个人,他们先毒打他一顿,然后杀了他。大家都到绿茵广场上去!”起码我发表演讲的那场会议上他是这样呼吁的,我听到别的会场上的人也这么说。

我主持过无数场集会,这种话听到过无数次了,其目的是让听众毫不犹豫地相信他们,这是典型的联邦调查局反间谍计划策略,让游行者放弃非暴力原则,将一场和平的集会演变成一场流血的暴力事件,警方成了“英雄”,媒体却为那些抗议者的暴力助威,而公众原来是反对战争的,此刻已经站到了反战者的对立面了。

像往常一样,我派了几个人前去调查,并叫他们立即回来报告。回来的人说是否真的有人被杀或被打尚不清楚,但人群在聚集,苗头不对,杰里,鲁宾召集他的全部人员在那里开会,高喊着向警方挑战。还有一些不好战的人停止开会去了集会现场。我对会议的参与者说了一些提醒和警告的话,也去了集会的现场。

虽然来自不同的会场,但我和艾伦都不约而同地到了集会地点,找到了会议负责人,并就发生暴力与他商谈。我在大街通向校园的一个狭窄通道上力图让每一个愤怒的人平静下来,阻止骚乱,挡住警察,防止反击,让人们更理智些。不仅我在这样说服人群,我们有好几个人,有好几个学生、一个教员、一个中年白人妇女都在这样做。但我们是徒劳的,无济与事。嗡,嗡嗡…

几百码之外,艾伦发现了一个聚会者留下的讲台,也许正是留给最后一位的吧。别问我究竟为什么会有一个扩音喇叭在那儿,而且是开着的,我一直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但那喇叭的确管用。起初我想艾伦那样做虽有点可悲,但也没什么害处。他在那儿做着他那“神奇的”、感官的、“令人平静的”印度教徒的呼吸,生性胆怯的艾伦在喇叭前勇敢、绝望、平静,鼓足劲头力图给这场混乱中注入新的精神,无言地号召大家要理智,提醒他们要正确地认识自己,想想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别问我那样做怎么能管用的,或许是好多种力量中的一种最终起了作用。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我相信这一定是一种极其强大的、最具号召力的力量,它激励着我去尽自己的所能。我怎么也忘不了那场暴动,催泪弹,人们那么疯狂。艾伦做到了用他那平静有力的“呼吸”使人们平静下来。我等在那里,心里琢磨着他可能会在浓烈的催泪弹烟雾中吸进空气后瘫下来,或者被挥舞的木棒击倒。

过后,大概几个月以后吧,在艾伦东区的无电梯大楼住宅里,我们又一次谈起了那天的事,艾伦自己似乎也觉得有些不解,但他肯定地说,在那样时刻那是惟一能做的事了。艾伦听到别人评说这件事心里挺得意。

1984年,艾伦、我和其他一些对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往事有一些间接了解的人一起回忆着过去。这时候的艾伦开始信仰佛教。他“呼吸”的是“啊”而不是Oohhmms”,比以前更加有力了,他说这是因为更有信心。这种与呼吸相关的事我确实无法理解。一种从生理学的东西发散到精神的,还是正好相反?我讲述了纽黑文发生的事,不想艾伦编了(我相信是想像出来的)一个自谦的解释,说他留在演讲台上,做着那种呼吸,直到奇迹出现,警察撤退了,最后一名游行者逃离了催泪弹的摧残。“哎,”他说,“催泪弹的烟雾在地面上迟迟不散,我在台上,但是头部空气还是清新的。”也可能是清新的,但我表示怀疑。不管是真是假,这就是典型的艾伦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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