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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霑银幕经典金曲

黃霑已去,为这个世界留下一曲笑傲,几多不朽之音。黄霑在演唱会和电影中那些声若洪钟的歌声音犹在耳,却已成绝响。今日纪念霑叔的最好方式,莫过于将其几十年来的作品精华,再度聆听一次了。

[刀马旦]《又是戏一场》1986
家国大义,女性情谊,还有京戏之美,都是徐克想要表达的主题。结尾林青霞和四位朋友互道珍重,分道扬镶,此时画面定格,这首《又是戏一场》再度响起。歌曲借用京戏的锣鼓音乐节奏,女声高亢,有一种写意化的戏曲美,而舞台上“刀马旦”式的明快也于歌声中再现。唱词写的有趣:“抬头望乐得大笑一番。看世间,好像戏一般。这场是三岔口上斗一番,到下场,八阵图里你我同伴,却原来切男女老幼离合悲欢,高歌低唱,都是那戏场。”表现的同样也正是这一种游戏人间的洒脱。

不了情

[倩女幽魂](人生路X黎明不要来》97
人间路,多歧途,常带风霜。你听着《人生路》眼前自然浮现张国荣一身泥泞,一脚高一脚低,惶惶奔向兰若古刹的影像。聂小倩的故事本不是《聊斋》最好的,却无疑是现在流传最广的。徐克的思路好,张国荣和王祖贤的表演好,黄霑更是在豪迈(主要体现在燕赤霞身上)和凄婉(主要体现在人鬼不了情)上都做到了香港电影原创音乐的高峰,将东方概念在词和曲上都贯彻得完美。今日,张国荣只音容宛在,王祖贤也是半退休,君叔离世,[倩女幽魂这样的电影亦成绝响。如果可以,倒真希望“黎明不要来”,让这鬼魅之梦可以无尽头地延续下去。

[倩女幽魂]《道》1987
午马饰演的燕赤霞自然是一个经典,而黄霑这首由燕赤霞边舞剑边唱出的《道》,只是拿他的道士身份借题发挥,却极符合他性格中豪放洒脱,游戏人间不拘一格的特点。这首歌的配乐简单而巧妙,电子乐在奏出一种非人间的气息的同时,也表现出种除魔天地间的气势。而且由黄霑唱来,尤其符合豪放不羁,“我自求我道”的个性。而此曲正是黄霑和徐克在飞机上,边喝酒边谈,喝到酩酊大醉时即兴创作的|和这首歌类似的还有小倩冲中的首《天一黑就兴奋》,同样也是燕赤霞的角色,同样是由黄演唱,同样的大俗大雅,狂放不羁,简直要让人疑心燕赤霞本人就是黄霜的银幕化身了

[笑傲江湖]《沧海一声笑》1990
写《沧海一声笑》的时候,霑叔巳经四十多了,苍天沧海的万里豪情,成就了徐克的光影江湖。江湖如何笑做?不计成败,不究恩怨,只要一壶浊酒纵情唱。李白的诗是这个味道,苏轼的豪放词是这个味道,古旧的东西总是多些悲凉沉郁,徐克的戏、居叔的词,才真是江山淘尽,英雄空余一襟晚照。

黄飞鸿]《男儿当自强》1991
当年黄居刚刚创作此曲,找林子祥来录唱的时候,还没有我们后来在影片中听到的配乐,因为当时林子祥要回美国,黄霑便用钢琴弹奏,要林子祥想像一种千军马万,万鼓齐鸣的气势,结果仍旧录出了这一曲振奋人心的《男儿当自强》当影片终于公映时,银幕上在李连杰的带领下,一群赤膊男儿在红日初升的沙滩上演练洪拳,此时《男儿当自强》的乐声响起,繁管急弦,鼓声铿锵,辅陈出万夫莫当的气魄,“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这热血沸腾的场面一经感受,便永难忘记。

[鹿鼎记]《开心做出戏》1992
说起来,王晶也算是个入世的才子,黄居在专栏文章中写到王晶“平日嬉皮笑脸,嘻嘻哈哈又过天”,“人家在垃圾堆中找不出什么,他却常常寻出宝来”。《开心做出戏》是写给韦小宝的歌,也是写给王晶的歌,现在看来,说是写给周星驰的歌也很恰当。韦爵爷是不论对错不理是非的,“做人管不了这许多,不过是一出戏”当时的王晶则是不论评论如何骂他,都坚持娱乐大众,拍“卖钱的戏”现在的星爷则早已经超越了“喜剧”、“悲剧”的劳什子模式,“笑一声,醉醒之间,难得糊涂”,你看到的哪一面都是真实的他,一面辛酸一面欣喜,过了虎度门,还是会做一出让你开心的戏。

霑叔的词,是有预见的。

[青蛇]《流光飞舞》《人生如此》193
写/青蛇电影音乐的时候,暑叔在老友倪匡的影响下对佛学颇研究了一段时间,他对倪匡耐得住寂寞的精神境界很是崇敬。妖精的修炼是要变成人那么属于人的爱欲贪嗔痴,白娘子小青和许仙法海样无法避免。《流光飞舞》是华丽到极致,《人生如此》是简约到极致,流光溢彩的万丈红尘,即迦叶的拈花微笑。青蛇带着一种凄艳的末世情结,一招式都咄咄逼人。黄霑的古典,雷颂德的电子,居然配合出不确定时空的幻灭感和神话感。印度元素妖冶,是《莫呼洛迦》天龙之女令人间惊艳的第一支欲望之舞;古筝和电子变奏的天籁,是《流光飞舞》中白素贞在春城飞花中决定洗尽铅华的浅笑;重复的几个音符,缥缈的三十一个字的女声,《人生如此》漂在淹没金山寺的洪水上面,早定了蛇妖们“变人”的命。

[方世玉]《青春心》1993
演罢老成持重的黄飞鸿,电影里的李连杰又回复天真烂漫的神气,在方世玉初遇雷婷婷,为她和流氓赛跑时,张学友演唱的这一首《青春心》在他身后响起。画面上是方世玉奋力追赶跑在前面老远处的对手,背后是洋溢着青春与豪情的歌声。“青春心,辽阔领域无限。没有高山不可攀,万里路像一个弯。”“练好自身本领显身手,闯过一关再一关。青春心任我七海飞翻,在天空海阔之间,让美梦到无限。”一曲完毕,银幕上的方世玉也奋力冲过终线。而黄此曲表现出之无限活力,也正与电影中所表现出的青春浪漫的氛围珠连璧合。

[东成西就]《谁是大英雄》1993
“谁是大英雄”,本是刘杰为《射雕英雄传》谱写的主题曲中的一句歌词,黄霑此次信手拈来,扩展而成一曲颠覆版的“射雕”电影之主题曲,也有向刘杰致敬之意全歌节奏明快简洁中又有诙谐感歌词则相当朴实——这个朴实一是字面上的浅显直白,一是词意上的平易近人,和影片贺岁、颠覆、反英雄的氛围相得益彰。黄霑表现在电影配乐上的才气还在于他可以轻易捕捉到不同影片的独特气质,这一次他又为刘镇伟的这一恶搞宝典划上了一个完满的句号。正是“问世间多少个能上高峰”,“问世间有几个绝对出众”?这是一曲欢乐英雄之歌。

[梁祝]《梁祝》194
中国最凄美浪漫的爱情故事,徐克拍成文艺片却点缀进许多小趣味。[梁祝)之后,徐克拍戏有些倦总,霑叔对电影音乐也有些倦怠,不愿意写了。他说,现在的导演冲上门来,要你三天拿出成品,这怎么可能?《梁祝》的小提琴协奏曲已经极尽哀婉缠绵,霑叔便将电影音乐全盘套用下来,耳熟能详的主题旋律之下是清淡平白的词句,只有“此生此世今世前世,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还带着他一贯的浪漫洒脱不羁,可能叔仍有自己无法突破的地方,但素有“不文”之称的他碰到传奇的爱情悲剧,仍是圣手笔法叔的创作可以说是没有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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