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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新考:镇山太保刘伯钦 -《西游记》故事

原创 殷锡奎 顾无言原创文学

其实,无论从哪方面来讲,这位镇山太保的真实身份不过是个小混混式的边远地区国家公务人员;因为他手里掌握权力,所以那些虎狼蛇虫才会对他闻风丧胆,但一捱离开大唐疆域,到了鞑靼地面,自然而然失去一切,飞禽野兽就不归他降了。
在已经无从考证刘伯钦具体事迹,但他大约属于大唐边境地带双叉岭辖区的治安官一类的人物,允许其佩带枪械的。枪杆子里出政权,自然那些胡作非为的宵小兽类见到他要缩起头,不敢那样的放肆,乖乖的不再吃喝卡拿,更不再敢皮他所保的人。
玄奘就是一个给刘伯钦保护起来的云游僧人;虽然这个痴笨的和尚在此之前,在那人来人往的驿道边,遭到几位碰磁儿者寅将军、熊山君和特处士的讹诈,失去了银子和同伴;而后又给长虫,也就是术语称之为蛇的唬住,感到万分凄苦,三魂四魄只剩下一魂两魄,整个身子都软瘫了。玄奘本是读书人出生,乍得到御旨,得了这份差使,他哪里见到过这阵仗;更何况他虽有书生意气,却只是逞口舌之能,并没有实际的社会经验。
不过还好,幸亏玄奘遇到了刘伯钦,更遇到了刘伯钦的老娘,使得他命大福大造化大的闯过这一关。刘伯钦是个孝子,有名的孝子;无论他在外面让多少人闻风丧胆,他都会在老娘面前规规矩矩,不越雷池一步。而且,刘伯钦本就是通天的能人,多少了解京城的人事,也就因此知晓这个痴笨和尚的来历,抓住小小的机会,表现表现,给自己未来仕途铺垫一下。
很多时候黑白两道之间错综关系就象儿童那个鸡吃虫、虫磕棒的游戏,纯粹属于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玄奘面对黑道碰磁者们束手无策,天生的惧怕;可碰磁者们面对这位镇山太保,就跟老鼠见了猫,慌张避开,因为刘伯钦毕竟是县官不如现管里的现管,一个颇有权力的执法,他们不能不给他一些薄面。
确切的讲,刘伯钦按现行体制来解释,就是佩枪警官,专门打击犯罪的;那些涉于犯罪嫌疑者当然怕他了。很多时候,无论古今,绝对不是黑道太猖獗,而是白道的执法太松驰,或者说是猫养了老鼠,同时老鼠也养了猫,才给人这样一个错觉,好象社会的乱,治安的恶劣,和某些人的本性扯上关系;而实际,这一切和制度以及管理有着极大关联,犹如某些人的酒后真言般:法律和制度都是人订的,执行者也是人,自然就有了人情与变通,特别置身在这社会里,谁都不是不食烟火,都有三亲六故,说不定什么时候谁就会登门求着谁,所以无论什么事都会给自己悄然留下条后路,这也是菩提大师当年谆谆教导猴头的一句厚黑名言;所以刘伯钦保护玄奘这位痴笨和尚,与那些碰磁者给刘伯钦个面子是同样道理,都是给自己留了后路,没把事情办绝
很多时候,执法者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区域一霸,最显著的例子就是当小孩子哭闹不停时,父母通常都会喊一声‘警察’来了,孩子总会立刻噤口如寒。
在刘伯钦的幻想里,也许玄奘取过经,回了京城,没准会在当朝天子面前顺口提到他,那样全天下的媒体就会知道双叉岭有个刘伯钦,他的顶头上司也会对他另眼相看,提携他;这就是刘伯钦心里的如意小算盘。更何况,那一刻刘伯钦正和上司闹别扭,才给发配到这兔子不拉屎的偏僻地区;他正绞尽脑汁,想要回到膏沃之地。只是他不曾想到,玄奘这家伙,一杆子走了数十年,等取过经已把他忘到了脑后,只影绰记得当初确有过那么一回事。
刘伯钦把玄奘请回家,用他能找到的最好的酒菜——山珍来招待那时尚不出名的潜力股;只是玄奘声称受了当时颇为新潮的教育,酷似当代西欧盛行的绿色环保绿党,不食野生,所以什么虎骨、熊掌、鲸肉之类的只能让他看着滴口水,却不敢吃。遗憾的刘伯钦只有将那些野菜,厥类、刺老芽、松茸之类的尽数烹调。其实,那个刘伯钦完全没想到,玄奘不吃那些野生,只是因为受了非典、甲肝乙肝以及禽流感的影响,而且知道现在那些饲养动物的饲料都是化工添加剂,诸如瘦肉精、三聚氰氨的,吃在胃里简直等于慢性自杀;但玄奘不曾想到,就是那些看似归于绿色蔬菜,也因为科技的日趋发达,早已经摆脱了纯天然,成为大棚宠儿,其汁液里吸收进许多鲜为人知的化工毒剂,诸如钾肥氨肥氮肥之类的,成为某些疑难杂症的源头。
自觉招待的周到,所以刘伯钦会在玄奘那痴笨和尚离开双叉岭不久,更加嚣张,甚至不把他的主官放在眼里,动辄就跟人家讲他在朝中有朋友,虽然他的这位朋友那时并没有什么名气,可他确信从京城里来的,即便是芝麻大的官,也会有通天的机会;他却不知仕途险恶这话,在他口出狂言时,早就有人瞄上了他,虽然脸面上跟他还过得去,可心里已经准备寻个借口,将他拿下,踢到荒蛮之外。
终于快活的日子走到尽头。某一天,这位据傲的镇山太保又和他的狐朋狗友到双叉岭最为繁华的街巷寻欢作乐,酩酊的他在家西域人开的串店喝过酒,要将他的坐骑拴在量贩式歌厅门口时,意外就突如其来的发生了;那位双叉岭猎户学堂的学子刚刚从歌厅里出来,正从那拴马桩解下缰绳,可不巧的是两匹马擦肩而错时,笼头和笼头撞到了一处,各有损伤。
这下,刘伯钦顿时火冒三丈,发起人间雷庭,口舌之余,和他的伙伴向那学子动起拳脚,甚至扬起官府佩发的兵刃,向对方挥去。那学子应声倒下,倒在血泊之中;镇山太保却不以为然,拴好马,扔下几十两银子,就继续和狐朋狗友玩乐去了。可他并不知道因此惹下大祸,那位学子中了致命一刀,奄奄一息,等到了双叉岭郎中那里,已经回天乏力,一命呜呼。
想想看,历史上什么人最可怕?那当然是学子们了,虽然他们不过是文弱书生,不过属于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但他们坚韧执著,不畏强权,所以就连高高在上的独裁者都深深忌惮,这才有了始皇帝和希特勒焚书。而具体事例,且不说远的大周时期共和之乱,就说近的五四学潮,那可是汹汹烈焰,把个政府大员外交部长都吓的跳墙而逃,这小小双叉岭治安官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给打死的学子也不是简单人物,否则不会到这贵族学堂求学。于是,不等到黎明,出事的那条街就涌满了学子的同窗,他们呼着口号,举着条幅,强烈诉求公平,要杀人者服法。
因为平素里作威习惯了,更加上刘伯钦压根就没想到过自己惹上了碴子,看到满街的条幅,他想都没想,就下令将整条街戒严。可立刻就有官方媒体的介入,询问他事情的原由。这个刘伯钦,也该着他有这么一劫,他竟然动了粗口,狡辩、推卸,污蔑媒体人受了另一方的银子才会对他纠缠不放。刘伯钦以为这样才压得住众口,可他没想到媒体会这样迅速而且不留情面,尤其是那此民间的飞鸽网络,甚至将他当时醉酒的酩酊也惟妙惟肖入了画,传遍整个大唐疆域。
查办刘伯钦大约是钦差的主意;不过传来传去,就成了太宗亲口圣旨。所以双叉岭镇山太保听到这小道消息,不禁恐慌起来。太宗皇帝可是军旅出身,说的出,做的到;于是,刘伯钦在拿来出银子找到亡者家私了不成的情况下,急切想到了玄奘这层关系,暗想当初没白招待那痴笨和尚,就写下地址,派人带着重礼直奔当时国都长安城。只是他不曾想到玄奘此刻还在西行路上,压根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人命关天,玄奘大脑又不缺弦,没进水,更不曾让驴踢,退一万步,就算没在西行的路上,又怎会放这个惹火烧身的人情?!
刘伯钦失去了这最后的希望,顿时不再张狂,垂了头,丧了气;因为他看到黑白无常两位索命鬼已经朝他走来。自此,这位赫赫有名、威风一时的镇山太保悔之晚矣,他只好唏嘘不止,泪眼汪汪避开老娘和妻儿的面容;因为他到了此刻才知道自己的跋扈毁了这个原本其乐融融的家;而他未曾想过,昔时的嚣张,又有多少温馨家庭、美满生活有意无意毁在他手上。几天后,太守派来衙役,一纸令下就将他锁拿入狱,投进大牢,最终给判了秋候斩,只等金秋时节就押赴刑场,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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