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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行散记》读后感:听 涛 山 下

文/王义伟(四川)

不许哭,做一个大人,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许哭,要硬扎一点,结实一点,方配活到这片土地上。——沈从文

很喜欢读沈从文先生的小说《边城》,说不上来为什么喜欢。或者是因为他所描绘的湘西世界中没有丑恶,只有人性的善和美;或许是在那个山灵水秀的湘西世界中,有翠翠那样天真善良、温柔清纯的女孩儿,有天保和傩送那样敢于公平竞争追求所爱的小伙子;或许是他笔下栩栩如生人物性格和品质,共同构成了一个爱恨纠葛的湘西世界。
今天的凤凰古城熙熙攘攘,沱江静静的在它身边流过。谁会想起,在这里,曾经有一个小伙子以山水为伴,从容长大;他投身行伍,历尽心酸;他埋头纸堆,终成一代大师。他就是沈从文。
人们说,他的情书写的是极好的。可他在“文革”下放期间,收到了妻子的一封信,那是她写给自己的第一封信。一个老人,却哭得像个孩子!细细想来,他用尽力气追求到的人,我很怀疑是否真的爱过他。她在他的笔下的是“三三”,也是“翠翠”,可他会不会是那个傩送呢?
他的《湘行散记》中,所有的故事似乎都是在水边发生的,辰河水寄托着当时人们一切的喜怒哀乐,水边的人物无论何种性格,其从事何种职业(包括妓女),精神都是极其高洁的,他们敢爱敢恨,处处散发出人性的光辉。他热爱农人和兵士,他笔下的农人和兵士无不都遵从着那个时代的规矩和操守,不肯逾越半分,那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些精神元素融入这湘西世界,也是极协调又融洽的。

“这世上,也许有想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用坚硬的石头堆砌它,那庙里供奉的是–人性。”终身都在不渝地践行着这句话的他,在文革期间,曾被某知名文人批判和打倒,精神几度抑郁失常。后转而抛开文学创作专心研究古代服饰,数年后,其《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一书出版,那个曾经为之摇旗呐喊要批判和打倒他的文人,却转而为他的新书作了序。这世间事,当真可叹又可笑……
沱江水绕过听涛山下,缓缓地流走了。正是这里的山水,曾养育了他,也教育了他,他的世界充满了善良和包容。他今天能静静地安息在这里,听着沱江水轻拍石岸发出的阵阵涛声,也是他一生心愿。先生的妻子张兆和女士,遵从他的心愿,将他带回阔别多年的家乡安葬。
轻灵隽秀的山水,往往能影响一方人的性格。或许是这山这水的缘故,他对一切仿佛能坦然视之了,他不至于像老舍那样极端的结束生命,也不至于像文化流氓般丧失文人风骨。当这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往,而我依旧是我……
山,是听涛山;
水,是沱江水。
时间不曾停留,曾经伴他长大的地方,而今伴他入眠。慕先生文风,也珍惜和致敬那块曾哺育我们长大的故土,俯仰而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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