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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学、何处去?

中国文学、何处去?

张建平

本来想拟定的题目是“中国文学太小气,成为时代的裹脚布”。后思想,算了,我把情面留给还在坚持真文学创作的人,万不可一棒子都打死。

骆驼祥子为了虎妞的爱情,生计中奔波,屡受官僚街霸的盘剥,老舍就义不容辞地写下了一个时代底层的艰辛。与此同时,他隐喻了这个社会存在,看且还是“时代”的时代中,人性的扭曲与欺骗的现实,层层构建出他的文学作品品质。他与雨果有着同样的悲切与愤慨,在悲惨世界里为弱者张目。这样的文学深层之内涵,在于一个良知的作家把其应该环视的眼界,放在造成苦难的源头上,来挖掘善良的深刻意义。对于文学主题的构建而言,剥离了形式主义的因素,走向主题内容的丰富性。

巴金先生呼吁建立文革纪念馆而搁浅之后,他仍然发着细微的声音,为生存与文学搭建一个良知的梯子,希望后来者,为了文学驱恶向善,带来光明而铭记历史。这一切悲观者的积极信念从《家》开始,以觉新终于认识到一个家族的束缚是多么的可怕,如同娜拉的出走,决定了中国传统封建社会家庭的崩塌。从而给了年轻人觉慧这个人物的意识,抗争,是文学的必然,也是迎接新生活的全部所在。他在继承毛姆巴尔扎克关于生活细节的创作中,深刻理解命运能够提炼出人物人生走向的任意环节,同样,在主题的时代特征中,再次演绎了反抗抗争的文学源头。

至于鲁迅,不用多说的是,深刻的幽默感创建在文本的心灵染血中,压抑的眼泪,还是为了一种创作的心灵之需。这种需要是天然的,皈依在文人本性里的深刻性。他需要尼采的精神来感受自由,并在写作的自由中,对于一个群体的深层解构,达成文学的呼吸,此种呼吸是一个文学家的自由呼吸。

而今天,近几十年,没有文学家。其实,也没有什么作家。也就是说如同我在码字的人们一样,在推杯问盏的利益苟合里,玩弄了文学之后,伏案写作的状态,与其说是得到荣耀的快感,莫如说他们的作品,是“苍蝇,始终追逐着垃圾”。因为,垃圾才是这个时代的根本面貌,人在垃圾化的时代,仍需要人来捧场的网红般的热潮,已经与文学无关,至于很有关联的是些什么,他们自己很清楚,他们可以知道每天去的地方,每天受人捧场簇拥的地方,每天拿钱的地方,种种此类,都与老舍、巴金、鲁迅所做的事情,丝毫没有任何关系。

请原谅我的无知。不知中国作协是干什么的。在多次从当当网、京东图书栏目选购当代中国小说家的小说时,我陷入希腊故事希绪弗斯的迷茫,在书海里推石头,上来下去我没有看到几本能够演绎时代主题的,密切相关与中国人人性,以及对于社会深刻解析的小说作品。在华而不实的通过所谓的历史夸张虚构甚至美化过来的网络通俗小说里,我看到的死亡只是希绪弗斯的隐恶,而不是希绪弗斯的恐惧。应该成为我自责的是,总会有很多人看,总也有很多人为了这个“可贵”的来之不易的“现实”写作。

中国文学的现实主义是什么?看那些杨改兰以及拥挤在地铁里迷茫的人群,为了苟活而不得不苟且的民工们,应该可能对于现实主义这个文学产生的概念,申明要义。但很遗憾,我看到的创作方向是有钱人的热望,如同我们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总是圆满结局的文艺主题构建方法,游荡着歌颂秦始皇的幽魂。

文学主题精神的构建,是从人类整体历史,所产生的理性精神,在感性而深刻的面向人类痛苦与批判瓦解邪恶的愿望中,采取揭露而不隐恶的理念,来完成一个文学创作思路方向的精神输出。批判与揭露,从个体到整体,都从人类历史、宗教、哲学、文理、语言、文化、政治等等一切社会存在要素展开,并从良好的良知祈愿中,来审视罪恶与善良的本质归宿,并以悲悯的心灵底蕴,来解析悲剧的人类本质意义。当一个作家的理性,建立在时间可能足够长的历史眼界里,从不割断与剽窃历史,那么,他的创作灵感感化空间就是全人类命运的整体空间,他的文学深刻性,将会是全世界的空间范围里,得到人类文明进步历史的滋养。个体自由的、社会民主的创作自身思想思维方式,就从荷马抵达莎士比亚,从而进入中国语言特征的鲁迅、巴金、老舍、王小波的文学范畴。

到底是文学家的骨头硬,还是政治硬?从鲁迅开始的演绎,在近当代文学史上,恐怕最难得的是我们寄希望于肉身幸福美满的存在,又希望从文学底蕴里找到逃脱解脱的金箍鲁棒。

热烈荣耀的烟火,在黑夜里,密密麻麻的崩裂碎片是向下坠落的。我们还是应该谦逊地不要提出什么所谓中国的“诺贝尔文学奖”。因为,我相信即便体制内的作家都会知道文学政治化无奈之中的求生“哲学”在这个奖、那个奖中的真实分量。即便我们拿来库切、爱丽丝门罗的文本来模仿,也始终无法逃离这个“洞穴”。在“洞穴”里的当代作家们,所能够看见的路,就是莎士比亚的“是生存,还是死亡?”当然,对于大多数为了生存而存在的键盘输出,只能是写字的赚取需求,仍旧与文学无关。

我希望的中国文学,走向一种博大的胸襟之路,来感怀深刻。且将眼界看到从主题设计到内容构建时的良知,来判断一个真实时代。接受命运的非完整性,从中体会苦难的真实意境,那是穷人的苦难,那是在寻求前方生存存在感的年轻人的苦难,而绝非当今作家笔下白领们走入华丽高耸的大厦里,对着土豪们炫耀莎士比亚赋予奥赛罗的哭泣与后悔,并时不时地梦幻一下追逐朱丽叶的过程中,在网红上复活。与其这样,不如增长一些勇气,多给达官贵人们讲讲《李尔王》的故事。

当100年后,我的孩子将能看到中国文学的作品会再有什么?这是一个文学的问题,当然也是政治与哲学的问题。文学不是需要看着政治的脸苟活吗?那么,我用文学的思路,用文学作品的时间跨度来消解它。鲁迅与巴金的小说应该仍然健在。诺贝尔文学奖的文学作品也依然会存在。唯有真正文学的晶体,作用在文学本身的肌体上,这绝不是今天的所谓作家们在政客与土豪面前谄媚的笑容,而一定会是悲苍的眼泪,流在中国历史与未来的属于屈原的无奈因果里,轮回开去的坚毅感。

倘若,无法用鲁迅构建“阿Q”这样一个人物的雄心抱负,来看待中国当代文学,其实,我们同时并不真正理解“时代”这个要素。也实事求是地讲主观性与客观性对于“现实主义”主题的构建苍白无力。这就如同今天的诗歌氛围一样,在形式主义的夸张里,完成了对于中国语言特色的“祥林嫂”般的岁月静好。我把当下的诗歌,论为“穿越半个中国去睡你”之后的文学精神之阳痿。主题与境界沦落到粗俗的俗不可耐的无是非境地,恐怕这样的诗人只能喜欢做个网红捞取了广告费,就感觉今天的网络文学,塑造了中国人从封闭走向开放的“自由”领略到的码字快感。至于说文学,只不过是利益的“去他妈的”另一个放进“无用”篮筐里的偶像。文学,已经快死了,当我鲜明地看到这一景象,那些妄想建立“中国诺贝尔文学奖”的人,我不知道他们的后代,在当下读不读他们的小说?贾平凹我是从不读的,因为,姑且论为已经成熟的作家,当一个挂上政治头衔的作家作品开始也“鸡汤”时候,自以为可以是尼采或者叔本华样的对于人之本身悲观主义色彩浓厚的人文修养来看,我还不如去看《新闻联播》,诚心诚意地去理解政治与文学官衔为妙吧。

所有这一切,与文学越来越远,至于能够抵达的地方,恐怕就只有但丁的《神曲》里的文学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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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真正文学的晶体,作用在文学本身的肌体上,这绝不是今天的所谓作家们在政客与土豪面前谄媚的笑容,而一定会是悲苍的眼泪,流在中国历史与未来的属于屈原的无奈因果里,轮回开去的坚毅感。

有些人知道当下的黑色,但是不敢写,这是一种。
有些人知道,写了却发不出来,这是一种。还有一些人知道,但是他不但不写,反而会昧着良心为利益而曲构。还有一种比较可悲的是自己不知道,但是自以为知道,他写了,写的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人,跟着他起哄。

在噪杂的​商业环境中,女人们购物买菜,我领教老盖的高论和建平兄的妙文,可谓切中时弊评价当下中国文学现像的至臻至实好文。在政治功利和经济红利双向交叉的现实只是权贵资本在文学艺木上的反映,伸开舌尖空空荡荡唯剩权力金钱和性之欲望的交媾而成就的无耻谄媚和卑鄙自慰式喷发,文学现像展示的苍白和变异是必然的。既歌功颂德,当然容不下对现实荒诞的批判。当年帝国专制高压下法俄批判现实主义传统己难以关照当下现实,价值自然失落。当然,不必悲观失望白银时代车尔尼雪夫斯基所谓地层中的一缕微光,在沙俄帝国仍然孕育出普希金、涅克拉索夫、一批诗人和托尔斯泰屠格涅夫果戈里等一批作家以及别尔加科夫等思想家,构成俄白银时代群星璀璘的夜空。有时看上去气壮如牛的文学现实,往往也是气喘嘘嘘的末路狂奔,火种不灭,地火依然奔突,一旦冰层融化,解冻后的文学艺术将会有更加生气勃勃的未来。这点我不悲观。建可看阎连科的荒诞派黑色幽默写作手法的长篇小说,会有些启示。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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