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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读湘西

初读湘西
作者 /艾野

最早从沈从文先生的《边城》里认识对于神秘的湘西,后随着旅游的开发、湘西的宣传,这个宁静美丽的地方,更令人心驰神往。去年盛夏,笔者应乡党邀请,在长沙协助湖南安徽商会筹备期间,抽出闲暇同友人,虽是第一次走读湘西,将数天里所见所闻,所思所悟,有感而发。

黄龙洞

我们在长沙参加散客拼团,女导游说,你们男的可以喊我老龚(公),女同胞不可以喊的。大家一笑,将原本陌生的拘谨气氛缓和下来。8点从长沙乘车经三湘(一说漓湘、潇湘、蒸湘)四水(湘江、资江、沅江、澧水),下午2点到达张家界的黄龙洞。
刚从旅游大巴空调车中出来,强烈的温差让人感到暑热灼人,身上立时透出汗水。胸牌007号的女导游说,大家叫我007好啦,苗族姑娘甜美的声音,让暑热一下子降温不少。在洞内稍宽敞的前厅,她说由于外面38度,里面只有18度,20度的温差让汗水立时蒸发,皮肤似乎在紧缩。007让大家在这里稍停,以适应洞内的温度,同时告诉参观途中应注意的事项。
弯弯曲曲的石径,向里不停地延伸,里面空间越来越大,洞中灯火阑珊、石笋林立,犹如一株株突兀的古木,错节盘根、洞中有洞、洞中有柱,柱边有河、千姿百态,无奇不有。007不时地说,那个石笋像仙人指路,那个石柱好像月宫桂树云云,一行人眼界大开,仿佛置身在水晶龙宫,乃名副其实的“地下魔宫”
跟着导游沿着一级级台阶,向洞穴深处,慢慢地适应了18度的洞温,登临山路的疲惫,身上渐渐发热,头上竟然冒出汗来。
仰望苍穹,我想大山的顶几乎成空,导游说洞顶距离山顶上面的最近处14米,洞分四层, 盘旋登临到一定高度,开始往下走,在一处空旷的地方,一根高大的石笋拔地而起,大约30多米。007说,这根石笋,被称为定海神针,在保险公司投保1个亿。过去听说山是会长的,我不明白,石头是没有生命的东西,怎么会长的?在洞内的一根石笋前,上面向下对应生长出一个,仍不时地滴水。007说,石笋滴水含硅酸盐,100年长一厘米,你们看,像不像两个情人在接吻。她们现在的距离是8厘米,等待800年后,她们就能接在一起了,待那时再请大家来看。逗得大家一阵哄笑。
跟随着导游下到洞内的暗河,乘船在不算湍急的河流里放松身心。在能容纳10个人的小船即将驶出河的尽头,007指着右边一块巨石,说,你们看,像不像一个黄色的龙头,果然像,在张牙舞爪,怒视前方,黄龙洞由此而得名。
我们在河的尽头上岸,刚从龙宫里出来重新陷入“火海”,一行人赶紧上空调车。
一车人有说有笑,我在闭目遐思,脑海里仍然留在梦幻般的石笋间,听007娓娓道来,一个关于东海龙宫里的美丽童话……

梯妈神歌

梯玛,土语,俗称土老司,意为敬神的人。土家族一年一度的“调年摆手”敬神祭祀活动,都由梯玛一手执掌,祭祀过程中梯玛演唱的敬神之歌就叫“梯玛神歌”。
晚餐毕,距下榻宾馆往前大约200多米,就到了张家界宝峰湖边搭架的大型山水实景歌舞现场。山上飞流的一道瀑布,像一块银帘从碧绿的山上自然垂下,成为歌舞的大背景。一道灯光直射在瀑布上,形成了一块天然的银幕。由湘西地区原生态演员和群众演员组成的 200多名演职人员中,年龄最大的96岁,最小的3岁,从右前方山间小路上走来,男人们牵牛扛犁,村姑媳妇戴着尖顶斗笠,在观众面前一一走过,像生生不息土家人,在历史的长河里自然的流淌。
歌舞共分“神之殇”、“神之韵”、“神之怆”、“神之天堂”等四个部分,以集诗、歌、乐、舞为一体的庞大艺术载体,表现开天辟地、人类繁衍、民族祭祀、民族迁徙、狩猎农耕及饮食起居等,是土家族的创世纪史诗。
实景中展现的特大洪水,淹没了这块土地,淹死了村里的人;唯有兄妹两人躲过了一劫。为了繁衍后人,他们在结婚时脸带面具,被人称为先祖傩公和傩母。这与汉族人祖传说有相似之处。土家人为抵御外敌,男练武强身,气功展示刀枪不入,蜘蛛人攀岩飞檐走壁,展示土家人的勇敢;女人则聪明漂亮,爱情专一。歌舞中体现男人战场杀敌,女人哭嫁、赶尸等民俗在剧中得到艺术的体现。在抵御外敌和与大自然的艰苦斗争中,创造出了独特的土家文化。
梯玛神歌神秘的符咒高腔调,伴随着湘西土、苗、白、侗等少数民族的原生态歌舞,完美体现原始、淳朴、自然的演出背景,极大地增加了舞台空间感,同时运用现代声光电技术,将山峰的隐现、泉池的倒影、烟雨的点缀、瀑布的飞流融入其中,仿佛带领观众穿越千年时空,重回“梯玛神歌”诞生的那个久远年代……

金鞭溪

还未进金鞭溪,友人问我,为什么叫金鞭溪?我无师自通地解释说,不就是一条溪流么,估计他弯曲曲像条金色的鞭子而已!
七月的张家界热的轰轰烈烈,下了大巴车没有走几步就汗流浃背。 往里走不远,阴凉的山风迎面吹来,让人顿感舒服,印证了导游小龚所言,进入金鞭溪,不需要打伞遮阳,保证热不着人。金鞭溪,是天子山大峡谷底的一条溪流,湍急的水流,拍打出哗啦啦的声响。顺着谷底湍急的溪流边,人工铺就一蹬蹬石阶供游人行走,两旁高大的松木,透过树荫,仰望四周直插云天的石笋般的山石,恍若进入石柱垒成的森林。有句话叫看景不走路,走路不看景。我们边走边看,边玩边聊,一时兴起,时而跳到水边用冰冷的山溪水洗脚,晾干后继续上路。
不经意间,发现山石的缝隙里似乎长许多根须,细看不是根须而是一根根小草棍。
望前走继续观察,凡是人手所及的地方,山石小缝隙里都有那种草棍,一般的手指粗细,大的有胳膊粗,长的有三五尺长,小的如一根筷子或者说一根蚊香般粗细,密密麻麻支撑起岩石的下部。
为了不使岩石脱落而采取的一种力挺的行为, 无法考察何年何人而为,最初的一个小举动能引起多人的共鸣。尽管那些小草有些已经腐朽,仍在勉强地以托举的姿势做最后的坚守!我突然明白,那是一个个众人鼎力的符号;那是一曲勠力同心的赞歌!我同友人也选择一根树枝,同其他树枝一起,牢牢地支撑起祖国的一块山石。
山间游人如织,几只猕猴旁若无人地自由玩耍,有人抛食物给它,它给人作个鬼脸或翻个跟头,人也高兴,猴子也高兴。不知是人在玩猴,还是猴子在玩人呢?大自然中人与动物和谐相处,那种不设防,被信任的感觉,真好!
金鞭溪全程7.5公里,导游早带领年轻力壮的去了黄石寨,我们几个上了年岁的人边走边玩,前面一个石柱立在前面,上书:金鞭岩。那岩石犹如一根金鞭,四棱八半,直插云天!原来这才是金鞭溪正门进口。门外是国家森林公园。看了金鞭岩,才感觉一开始对金鞭溪的解释有点好笑,主观臆想,是多么地不靠谱啊!
按照导游的说法,在袁家界望下,俯视天子山;在金鞭溪朝上,仰望天子山。一上一下,一俯一仰,这才是立体、全方位的天子山!
一趟金鞭溪,让人流连忘返。在欣赏了美妙的大自然的同时,她还给人更多的启迪与思考……

湘西是一部厚重的大书,仅靠匆忙的翻篇是远远不够的,必须静下来,慢慢地用心多读多思,贴近她,感悟她,方能渐渐得其精髓、神韵之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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