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千寻但是，他这句幽默诙谐的话被振臂高呼的暴风雨般的吼声淹没了。首先出现的是妇女，将近有一千人，一个个跑得披头散发，衣衫褴褛，露出了皮肉，真像一群生了许多饿死鬼结果弄得疲惫不堪、赤身露体的母畜。有几个妇女还抱着孩子，她们把孩子高高地举起，在空中摇动，好像在挥舞一面出丧和复仇的旗帜。另一些比较年轻的，像女战士那样挺着丰满的胸脯，手里挥动着棍棒；而那些丑八怪似的老太婆则在声嘶力竭地大声吼叫，皮包骨头的脖子里的声带都快要喊断了。紧接着，男人们冲过来了，有两千人，全都怒气冲冲，有徒工、挖煤工和修理工，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他们挤作一团，混在一起，像一个泥团滚滚向前，以致分不清哪是褪了色的裤子，哪是破烂不堪的毛衣，全都是千篇一律的土灰色。他们的眼睛中冒着怒火，只见一张张黑洞洞的嘴巴在高唱《马赛曲》，歌的音节都消失在乱哄哄的吼叫声中，伴奏的是木鞋踩在坚硬的土地上发出的咯噔咯噔声。在人头的上方，在一片林立的铁棍中间，有一把举得直挺挺的斧头过来了；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把斧头，宛如这帮人的军旗，在晴朗的空中看上去锋利得好像断头机上的铡刀。
《萌芽》埃米尔·左拉
符锦勇(译)
精彩点评：
“千千万万饥饿的人们供养出一尊肥胖的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