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千寻林华东||低调的华丽——印象彭燕燕（散文）
记得初中语文课本有篇臧克家的《闻一多先生的说和做》，其中有句话是这样的：“人家是说了再做，我是做了再说”，“人家说了也不一定做，我是做了也不一定说。”这是臧克家先生在总结闻一多先生作为学者方面的高度概括，而我认为，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同安文化馆的彭燕燕老师。
业余时间，我常常写些随笔、相声作品，自然也认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文艺界朋友。闲暇中我也经常去同安文化馆，在那里也认识了不少曲艺人，文学爱好者，当然，许多人是通过文化馆的宋永贤老师介绍而熟知的。也就是在文化馆，在交谈中会经常听到一个好听又响亮的名字——彭燕燕，但我从没有见过她，只知道她也是在文化馆工作，和宋老师是同事，钢琴弹的特别棒，作曲也是个能手。在同安这个小地方，我们不时会小聚下，但我不曾见过她，只觉得她很少出来应酬。大约是两年前的一个周末，受琴韵敦煌艺术总监蓝钰滨女士邀请，我第一次见到了彭燕燕。说实话，她没有我想象中的高挑飘逸，但很是秀气和秀丽，如她的名字一样，像轻盈小巧的燕子。她温文尔雅，亲切可人，如淡雅的菊花。或许是不熟悉的缘故，她话语不多，大多是静静地聆听，而举止雅致，脸上总是柔和的、淡淡的如花笑靥。这是我第一次遇见她。
后来渐渐了解她，她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低调内敛不爱张扬。她朋友圈里没晒过一张属于她自己的照片。她是中国合唱协会会员，福建省音乐家协会钢琴委员会会员，钢琴高级教师。彭老师自幼开始学琴，后考入福建师范大学音乐系，主修钢琴和手风琴，专业水平高。我唯有一次有幸听到她钢琴独奏，她行云流水般的演奏技巧让我着迷。我从懂事起，每当看到弹钢琴的人我都顶礼膜拜，因为这的确是一件很高大上的、神圣的事，尤其是对能够在大型文艺演出中钢琴演奏的人如高山仰止，而有如此高造诣的才女竟又那么低调，更让我刮目相看。听她的闺蜜说，她很少出来闲逛，除了上班，大部分时间待在家里，看书，练琴，辅导孩子学习。她很少参加应酬，实在推脱不了，她才勉强参加，绝大部分时间是“低鬟凝思坐调琴”。只有当她闪亮登上舞台，坐在钢琴面前娴熟完美的演奏优美的旋律时，她才“低调”不了，因为此时观众为她瞩目，为她喝彩，观众灼灼的目光和欣赏的眼光围着她转。对她来说，每次精彩演绎完一支曲子，如同一阵微风吹过一般的寻常。在成绩和荣誉面前，她不显山露水，不想引人注目，也从没对人提起过，如她说的“我过后就会忘了，不会再去想这事”。她心态很平静，也享受这样的平静。听朋友说，在2017年海南（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合唱节，厦门星海合唱团参赛曲目《天使神粮》（拉丁文）获得混声合唱金奖，她获得“最佳伴奏奖”，归来后她只字不提此事。2018年2月闽南童谣《咱厝的榕树》获全国原创专场比赛金奖，获奖回来后不少人去机场迎接，可她很不乐见这样的大张旗鼓，那时她觉得浑身很不舒服、很不自在。几十年来，彭燕燕老师一直活跃在市、区大型舞台上，长期在各系统、中小学校担任合唱团的钢琴伴奏和艺术指导，获奖无数。
我不但钦佩她是个低调的钢琴老师，而且我同样钦佩她是个难得的作曲高手。闽南童谣，是以闽南方言进行创作和传唱的儿童歌谣，它流行于闽南、台湾和东南亚华侨华裔的居住地。闽南童谣是闽南歌谣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老百姓集体创作智慧的结晶。它内容丰富多彩，充满童趣，又能在潜移默化中增长儿童的知识，现已成为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如今，闽南文化低迷，文化市场不景气，说闽南语的人越来越少，创作闽南童谣的人才更是凤毛麟角。她和同事宋永贤老师、琴韵敦煌艺术总监蓝钰滨老师组成的闽南童谣创作“铁三角”，由宋永贤老师执笔作词，她负责作曲，蓝钰滨老师编成舞蹈。这些来自于闽南生活的童谣，经过她作曲编曲，再经过蓝老师的二度艺术加工，搬上舞台，幻化成了一出出群众尤其是少儿们喜闻乐见的艺术作品，进而堂而皇之登上市级、省级、国家级的电视台并大放光彩，屡获嘉奖。彭老师及其她的创作“铁三角”为闽南文化尤其是闽南童谣的传承和发展产生巨大的推动作用。虽然我不熟稔音乐，但我也用心听过她所作的曲子，富有亲和力和感染力，易于传唱。她为闽南童谣作曲的，旋律节奏轻快，善用同音反复表现欢快的情绪，常配以短促的节奏，一首曲子多处同音反复的旋律进行，加上明快、活跃的节奏，使音乐充满了欢乐的气氛，很符合儿童的心理特点。《阮厝的溪》、《厦门海》、《中秋暝》等作品均反映她的这种创作特点。她过硬的专业知识、敏捷的创作灵感使她的作品一路过关斩将，屡获殊荣。《咱厝的榕树》刚荣获第十八届校园春节大联欢全国原创专场比赛金奖；《阮厝的溪》获得厦门市第十九届“鹭岛花朵”少儿文艺汇演金奖；《日头圆仁仁》获得厦门市第二十一“鹭岛花朵”少儿文艺汇演金奖；《阿麽爱看戏》参加首届厦门广电集团“快乐童心”厦门娃少儿春晚录制，并被推荐参加央视少儿节目。不仅闽南童谣作曲收获巨丰，彭老师给其他题材的歌谱的曲同样各具特色，可圈可点。2016年厦门抗击超强台风“莫兰蒂”之际，她和宋永贤老师合作的歌曲《最美的本色》，深情歌颂人民子弟兵以及千千万万志愿者无私奉献的英雄“本色”。当时这首优美的歌曲唱遍了厦门的各个角落，成为一首抗击风灾、重建家园的励志歌。2017年同安区民俗文化艺术节主题歌《告诉你》，旋律舒缓深情；第四届北辰山闽王民俗文化节主题歌《仰望北辰》，遒劲恢弘；给西柯镇政府的镇歌《还是那一片海》作的曲舒缓柔情，如温润的海风拂面而过，凉爽舒适……在今年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她作为区文化馆的工作人员，有担当，更有作为。她连续为在抗“疫”和复工复产中创作的歌词谱曲，每首歌的曲调高雅，旋律优美，像歌颂警嫂的《坚守》、致敬钟南山院士的《愿你寿比南山》、期盼早日战胜疫情的《风雨过后》等歌曲，广为流传，在“学习强国”、省市区各级宣传媒体刊播，成为抗“疫”文艺作品中一股不可或缺的精神力量，鼓舞人心和斗志。
工作起来严谨认真，作品屡受好评，她不会去说，也不会晒照片、晒荣誉。当然，彭老师也有率真的一面。今年春节期间，我有机会跟他们创作的“铁三角”去东山岛采风。对于她来说，难得出去一趟，难得的轻松愉快，她脸上总挂着灿烂笑容，偶尔还扮个淘气的鬼脸，完全抛掉了少女般羞涩腼腆的模样；半夜肚子饿的时候还会不客气的打电话“命令”男士出去找吃的……她的率真和朴实让我觉得不仅可敬，而且可亲可爱。
彭燕燕老师从事的是高雅艺术，是阳春白雪，而且成绩斐然。她一向内敛，低调做凡人，高调做雅事。正处于事业高峰期的她，钢琴颇有造诣，作曲编曲在行。在我看来，这是非常有品味、高端华丽上档次的职业和情趣，是很优质优雅的生活方式，但她默默无闻，从不张扬，更不卖弄，谦虚低调。宋代诗人徐庭筠《咏竹》里的“未出土时先有节，已到凌云仍虚心”正是彭燕燕老师的真实写照。再容许我用一句话来赞她吧，那就是：低调的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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