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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在德令哈

今夜我在德令哈

文//何勇
到达徳令哈东方凯悦酒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将晚。进入了酒店房间,顾不上收拾,放下行李,匆匆给领队招呼了一声,就打了一辆车直奔海子诗歌馆。
但是紧赶慢赶,等我到达坐落在德令哈市巴音河边海子诗刻碑林公园的时候,天色还是已经暗得快要看不清公园里石碑上的字了。正在遗憾间,突然整个巴音河两岸,以及整个诗刻公园里灯火通明,像是正在欢迎我的到来。灯光也并不刺眼,正好可以浏览石碑上的海子诗文。
说起海子,许多人可能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句经典:“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首诗给了生于六十年代及七十年代初这个时段的文艺青年们,太多太多的想象,太多太多的激情。激发起了太多太多的潮流追随者,背起一个黄帆布的单肩背包,毅然走出家门,去学海子去探寻这个世界。究竟要探寻些什么呢?其实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只是觉得世界这么大,我不该这么活着,我要去找点什么,来抚慰那被火热的青春,激荡的无处安身的灵魂。而当时的我可能算是这些爱好者中的一个。不过,我的激情终究比那些敢于迈出家门,实践生活的文艺青们少了一点,或者说是胆量更小了一点,所以我最终没有成为一个诗人。甚至,至今也没能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文艺中年。
其实,到了后来,从我自以为能够理性地看待这个世界起,我并不那么喜欢诗歌,也没有那么充沛的生活激情和浪漫,来驾驭这种高雅情趣。如果说我的身上还有一点能够沾边的文艺细胞的话,我更喜欢写几句平实舒缓的散乱文字。不过,这并不妨碍,今夜我在德令哈来纪念这位著名的天才诗人。因为至少海子给了我少年时,许多对未知的冲动。同时,海子也确实是一个值得纪念的人。
进入海子诗歌馆,整个展馆就只有我一个人。展馆的一周墙壁上错落有致,挂满了海子的诗歌和生平事迹介绍。里面的书架和展柜里还陈列着许多与海子有关的文艺书籍和文档,可以免费翻阅。于是,拿了一本《海子诗歌精选》,在旁边的小茶桌上随便地翻看起来。
不经意间,走过来一位与我年龄大约相仿的中年人,看到我后似乎有些诧异,略微停顿,而后又给我端来一杯茶水。表示感谢后,我微笑着问:
“这里好像没什么人?”
他笑笑说:“时间还早呢,一会就来了。”然后又问我:“喜欢海子?”说完放下茶杯就走了。
留下我一个,坐在那儿有些纳闷地想,他怎么没听我的回答就走了呢?转念又一想,此情此景,我可以回答不喜欢吗?继而释然。
果然,过了没多长时间,诗歌馆内陆续又来了许多青年男女,有几个看上去还是学生。彼此应该是比较熟悉,进来后都相互打着招呼,然后开始或阅读或写字。而每个进来的人,发现了我的存在,都会用异样的眼神先打量一下我。这个时候,我的内心有些尴尬地笑了。是的,我的年龄,我的装束,在这里出现,是足以让他们感到诧异的。我的出现,大约是已经打搅到了他们。于是,我放下书,还是离去呗,这里可能真得已经不适合我了。
去付茶钱的时候,中年人笑着摆了摆手:不收费的,这是我们这里送的。这次轮到我诧异了,习惯了进店消费掏钱的方式,突然的免费服务,真得不适应了。感谢海子!
走出海子诗歌馆,在诗歌陈列馆的大门匾上,抬头就可看见,由现任中国作协副主席吉狄马加先生亲笔提写的对联:一首诗天堂花开,几个人尘世结缘。字写的遒劲有力,读来迅速就勾起了人们对海子别样人生的万千感慨。这个十五岁考入北京大学,十九岁就成为大学讲师的少年天才,最后却为情所困。在给世人留下了近百首美轮美奂,让人如痴如醉的诗歌后,二十五岁又匆匆走向末路。他用最决绝的方式,给自己的人生画上一个句号,却给后来的仰慕者带来了无尽的哀思。
海子在自己短暂的一生中,曾两次来到德令哈这个戈壁小城,寻找创作灵感,应该说绝非偶然。尤其是1988年7月25日,海子坐火车最后一次来到德令哈,寻找他诗歌中的姐姐时,创作了著名的《日记》一诗。短短8个月后诗人海子在山海关卧轨自杀,带着他的遗憾随风远去。
从诗歌陈列馆门前的台阶一级级走下,门口巴音河里的喷泉,正在妖娆妩媚地四下喷发。空气中弥漫着水气的味道,清新而湿润。河岸两边互相追逐的灯光,在夜空中,此起彼伏,划过一道道炫目的轨迹。
起风了,但走在街道上的人们似乎并不慌张,这在这座高原上的戈壁小城大约是常态吧。只是,时间已经不早,为了明日的旅程,我决定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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