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有爸爸

原创 罗碧峰 开花的苦楝树

吾儿一岁有余，正值咿呀学语期，对万事万物都很感兴趣，经常拉着你的手指指点点，让你教他。
小区中央景观区有一处小池塘，池塘的壁沿上，有两个狮子头的浮雕，张大着嘴巴，作怒吼状。
每每经过，悠悠都用小手指着狮子头浮雕，张开嘴巴叫着“啊。。。啊。。。”，似乎告诉我们“那是狮子！”。
过几日，再路过此处，我跟他说：“大点声！”并示范给他看，连续叫，还边叫边摇头，做出很凶猛的样子。他很快就学会了，但表情不是严肃的，是嬉笑着的，一点不凶猛，还特别搞笑。
就这样，每天走过，他每天都重复这个动作。到后来，隔很远的时候，他就开始“怒吼”，以示自己的成就。
这段时间，悠悠学会了叫人，会叫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小区里遇到左邻右舍，让他叫爷爷或者奶奶，他很害羞地作扭捏状，声音细小如蚊蝇，说完还把头埋进你的臂弯，眼睛朝下看，过一会儿，再偷偷地翻看你几眼。
我跟他说：“大点声！”
——
他会像打了鸡血一样，突然来了精神，张大嘴巴，连续地叫着“啊。。。啊。。。”并不断地摇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悠悠从故事里学会了“河”这个词，见到有水的地方都会说“河！河！”
我问他，河里有什么啊？
他说，虾。
我说，河里还有什么啊？
他说，鱼。
再问，就回答不上来了，眨着大眼睛，看着你，没等你开口，他就叫“爸爸”
我继续追问，河里有什么呀？
“爸爸”，他 “坚定”地回答道。
河里有爸爸！
我问妻，谁教的？
妻摇摇头，“他不过是在叫你爸爸，向你讨饶，并不是在回答你的问题”。
——
我恍然大悟。
我突然想起上学时老师教我们的话。对语言的理解需要结合节后环境，否则是片面的。就像《西游记》里，观音菩萨对孙悟空说：“好你个泼猴！”，这并非在责怪猴子，而是在赞美猴子。
在单纯的儿童的思维里，一切都是简单的，没有复杂的思维和逻辑，所以他只知道“大点声”是大点声怒吼，不知道“大点声”还有“大点声叫人”的意思。所以他只知道不会的就向你求饶。
“河里有什么？”
“爸爸！”
“河里怎么会有爸爸呢？”，我笑着问他，他也跟着我哈哈大笑。
简单，所以快乐，这一点我们得向小孩子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