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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号玩家:斯皮尔伯格,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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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头号玩家》壁纸

讲述虚拟游戏与现实人生交互的电影《头号玩家》(READY PLAYER ONE, by Warner Bros)上映了,导演是斯皮尔伯格。今年他72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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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电影院的男性影迷脸上都露出恋恋不舍的表情,大概是游戏迷都认为虚拟比现实更有意思,即便观影也是如此吧。2个小时的光影享受挺过瘾,但说实话我有点头晕。Basically,我在旁边看别人打了俩小时游戏,可不是么?

本片3月29日在北美同步上映,评论家的主要观点:The film received generally positive reviews from critics, with praise for its visuals and brisk pacing, and noting it an improvement over the book, though criticism for the lack of character development and “achingly regressive” view of pop culture fans.

我比较认同。游戏部分处理得更明快,向多部经典游戏致敬。但人物刻画相对薄弱。可能由于斯皮尔伯格本就不是李安那种善于从剧本和人物切入的导演。

电影结尾出现游戏创始人哈乐迪(Halliday),通过他之口宣贯游戏诚可贵、现实价更高的道理。像小学生作文结尾的中心思想。一部好电影,我以为,是不需要通过旁白和画外音讲解中心思想的,比如李安在《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里的高超处理,既发人深省又不是单一指向,可以同时从几个不同维度阐发。

回来的路上仔细复盘,其实斯皮尔伯格爷爷还是努力通过情节、而非旁白讲道理的,例如三把钥匙(Copper, Jade and Crystal Key)的谜语各自暗示了一个人生道理,分别是:当别人全速前进时你不妨全速后退(我理解是说可以set back a few steps)、面对感情等人生关键时刻勇敢向前一步、致胜核心可能不在结果而更在过程。

再放远一点看,其实是让沉迷游戏的人通过重走创始人的心路历程,获得他生命里的lessons learned,最终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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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几个月前另一部关于游戏的电影《勇敢者游戏》(Jumanji: Welcome to the Jungle,by Sony and Columbia Pictures)。这部影片的构架是5个打游戏的高中生掉落到游戏设置的原始丛林里,并且变身游戏里的人设,必须通过合力通关才能重返现实。

每个人的游戏人设都和现实形成鲜明反差,例如美嘟嘟、水当当的校花变身中年肥胖、油腻大叔,深度近视的学霸呆妹子成为火辣舞蹈女神,肌肉男、校园篮球明星成了瘦干瘦干的“小狐猴”。在意外之旅里,每个人都获得了对于他人的同理心(empathy),得到了心灵的成长。和《羞羞的铁拳》里“铁锅炖自己”的梗如出一辙。

蕴含的道理通过人物形象的反转,与剧情自然融合。两相比较,不难理解《头号玩家》会被影评家冠上“lack of character development”的原因。前者是让人物内化感知,后者则是通过剧情推动,这外向的作用力就弱了。

例如,游戏里的Allies通过透露真实身份达成了现实世界的友情,盟友们又是通过游戏取胜赢得现实生活的胜利。这是期望通过剧情设计,融合虚拟与现实的边界,催生人物内心的成长。

评论家提及的另一处反讽点也很在理,比如全世界人民一起打游戏、最后仍是通过虚拟世界的胜利实现理想等。当时代发展到“人生的道理要通过打游戏才能明白”的阶段……好吧,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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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逾古稀,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在这个年纪(74岁时)拍了《百万美元宝贝》,马丁斯科塞斯(71岁时)拍了《华尔街之狼》。这个犹太老爷爷,依然想通过电影,表达对最最前沿话题的观点。处理得还不错。此处应有掌声。

事实上,16年斯皮尔伯格在与马老师对谈中,已经提及对于日进科技的观点。

斯皮尔伯格:不管计算机电脑多么聪明,机器多么聪明,它们都是由人来创造的。也许将来有一天我们有可能实现机器超越人的能力,但是机器永远做不到的是,它们没有直觉或者灵魂。这是人类才拥有的。

我们通过电影把人们联系在一起,超越文化、超越语言,把人们联系在一起。电影和故事具备这样一个能力,它可以碰触到人类心灵最深处的部分。机器虽然能够做很多工作,但是在这一点上,它们是做不到的。

马老师:我所说的未来不仅仅是高科技。它更是关于人以及人的价值。

我们在过去二十年里,把人变成了机器,接下来二十年时间里,我们会把机器变成人。相对机器而言,人有自己独特的价值,不管未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当我在看阿里影业的时候,我说,很多电影都是关于战争、关于怪物这样的内容,我们应该有更多人性的触点。人性最美的地方,在于我们是善良的。我们对人友善,我们也希望别人友善的对待我们,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说科学是冷的,但是人是暖的。

主持人:说到将来,我记得之前采访过斯皮尔伯格先生,当时我提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将来的电影会是什么样子的?

斯皮尔伯格:我觉得对于娱乐内容,会有各种各样不同的交互方式。我觉得最伟大的交互内容应该是虚拟现实。虚拟现实是一种平台的技术,它们可以让我们更深入的来体验一些内容。

但是这些不同内容的交互系统,在我看来,永远不会替代我们在实际生活当中所做的工作。尤其是人与人之间的这种联系,比如说在现实世界当中,我们有眼神的交流,而虚拟现实是做不到的。

我们也愿意生活在虚拟现实里面,我们通过娱乐有的时候可以实现部分逃离,但有的时候如果过多的沉溺于逃离世界的话,就会忘记这个实际的世界。

我父亲曾经告诉我,他对未来非常有信心,电脑能够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他经常说,电脑能够协助人们创造更好的、不可思议的生活。当然在这个过程当中,人作为一个能动性的实体,应该能够做出更好的选择。人们在使用工具的同时,要有自己的思想,要不断的思考,不断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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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古代文学研究生,曾为研究工作的枯燥一筹莫展,不消说在图书馆的故纸堆里打过多少喷嚏(好多书没人翻阅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更重要的是,曾对无法“经世致用”,不能直接被用人单位使用,对自身产生强烈质疑(好像我每次成长必然伴随着强烈的自我否定与怀疑)。

戴老师于是告诫我,“只有心怀对当下的关注才能做好古代的研究”,做研究的时候,心里时刻怀揣着对现实问题的思考。

但在当时,我既不懂现实,也没有把古书真正读进去。

恰恰是毕业以来的十年,每次我回学校见老师,我们聊新闻,聊商业里的人性,聊企业里的组织架构。这些从古代史家“为尊者讳”的笔法背后、在官僚体制的设计中,都可以管中窥豹。阳光底下并无新事。我这几年才亲证这个道理。

导演也是知识分子,需要用作品去表达对前沿问题的观点,需要发声。难得的是四五十年来始终都如此努力地跟上时代的浪潮。年纪大的人尚且这么努力,我们又有什么理由懈怠?

街头采访,问90后、00后眼中的80后都是什么样子:

捂脸……无论如何,还是要为自己鼓鼓劲。我们这代人保有父母辈从建国以来直至文革艰苦历程的记忆,同时尚能理解B站之所以成功乃是由于切中了现代人孤独的心理痛点。也算承上启下,“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斯皮尔伯格:“好多人问我如何成为一个导演或者编剧,我觉得你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如果你有梦想,你要做什么没有人能阻止你。如果你要当导演,那你有好的想法就把它写下来,看是否有合作伙伴让你梦想成真。如果你真有想法,没有人会对你说不行。如果有人对你说不,那就找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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