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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与月——读林清玄散文有感记丁酉年秋

月尚好,似玦,悄悄地缺了一角,是叫人心疼的碎黄色。
桂尚好,似月,细细斜斜地歪在枝梢,风一吹,零落的桂沫能飘乎到月上。人转身,带得走满树的香。
一个清明,一个欢愉;一个寡欲,一个热烈;一个天上,一个人间。桂如月美,却不似月的心和境。
而八月天里,造物主偏巧把美得相似,神却不似的两样事物恰到好处地揉搓在一起。一双巧手力道刚好,不紧实死板,也没有絮得进一丝杂尘的缝隙。这天的月不能没有桂香,遮掩了月光的桂是褪了色的。
月与桂只是极短暂又不合情的偶遇,从何而来这永恒的美呢?
换言之,永恒与一瞬该如何把握?
在桂与月相逢的那一刻起,人生的锦缎上就多了两只穿梭无情的梭子–深深浅浅,痕痕累累,清亮与清香都织在时间和空间里,它叫人读不懂也理不清。
明明相异于时空,桂与月偏偏在秋凉中擦肩,像是首不需前奏的梵婀玲小调,悠扬和睦油然自生。无意间,光年的长度正巧溶解浓郁的桂香,苍凉的月光正好倒映花蕾的脸庞。彻夜长谈,心照不宣,似乎永恒如此轻易,只隐躲在轻帘幕后,稍稍掀起就是经得起訇訇然然的山盟海誓。孰不知,这只是时空的纤纤玉手,相见恨晚是它金兽点桂,撩拨月钩,慨叹荏苒之余的闲曲罢了。
这金风玉露的一相逢岂容得下“匆匆”二字的闪过?再路过时,月还是月,还似那晚的熠熠生辉,有时竟丰满起来,盈盈的光饱满到能落到桂树间;或是就那么细细斜斜地歪在一隅的夜空,像是倚楼独望归舟的女子新描的脉脉秀眉。转身时却猛的发觉,从身旁摇曳过的,只剩下苍白的枯枝,脚边伶伶仃仃几粒残桂,正一点一点黯淡到土壤里去。
有心人这才思到–时间的流逝和空间的转移是如此无情和霸道,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永恒也好,一瞬也罢,全全是它操纵的傀儡和梦魇,由不得算,也由不得求。即便是日日数着钟声,盼得又一个月桂同辉,那月还如梦境中如同往日的那般温婉似水,那桂还能萦绕你的耳畔,久久地哼吟着拨弄月光时岁月的歌吗?若某一天,真的可以复制令你无法释怀的月夜和每一游丝的桂香,你的心呢?怕是不止是烂柯人经历了一场棋局的恍惚错然,大概也会被时空的箭射中而哀伤不已吧。
时空无边无尽的无情,也无尽无边的浓情。它不断洗涤最初的泪斑,触动,感怀,又不断陶冶新生的触动,感怀,泪斑。再无情的人也摆脱不了束缚,再有情的人也丝毫无力挽救–就如同月光无情,清明,寡欲,却也在天空永恒地照亮回家的山路;桂香香多情,热忱,欢愉,却也就一瞬便要告别眷恋的眼眸。
于是,该不该从此失望颓废,坐看云卷云舒,花谢花开,等待时空的变化安排呢?
倒不如从桂与月中试着汲取点什么吧!
桂如月美,却不似月的心和境。它们一个永恒,一个短暂,一个天上,一个人间。本是不合情的邂逅却意外的在时空的不经意间结合成在你眼中铭记的美。或许,我们不必畏惧永恒的深重,不必怜惜瞬间的流逝;或许每一秒,只要你愿意,都可以是永远,而宇宙在我们脚下只是一寸土地,永恒放在可见的生命中也只是一段旅途。
我们曾经以守望酿造醴酒,在月下自饮独酌,醉饮在天地间,数着不知是繁星还是漫山的桂花,沉沉睡去。经历过,又有何憾呢?时空是一张巨大的网,网起春花就侵近冬寒;捉起萤火就传进秋声。它也会网住你的心,愚钝的人只把它当作枷锁,再也不能自在独行;灵秀的人却把它当作是一扇晴窗,任千帆尽过,我独楼上,望海阔天高,万物皆明朗。
禅宗中,常把“直指人心”称为“指月”。不妨把“嗅桂”就当是“盘问内心”。你心中未有时,此景与你仅是同归于寂:你心中有时,则此番景致一时明丽起来,你也就懂得,桂与月其实不在你心外。所谓永恒也好,一瞬也罢,都被时空全全操纵着,唯有你心–时空只是心的注解,我们并非读不懂时空,是需要借助时空,用一生的时间去读懂内心而已。
月到天心处,桂落水面时
一般清意味,愿得君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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