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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布里克电影传记:剪不断理还乱

库布里克曾经把电脑称为“人类最美丽的发明之一”,这肯定跟他从1970年开始就尝到使用电脑的甜头有关,因为他总是在寻求更加有效的方式去获取和操控信息。现在,电脑用输入关键词查询,替代信息提示卡,他自然是对其十分满意,甚至第一个在英国利用电脑进行剪辑。1986年,他从美国购入一台房子大小的“蒙太奇”机器,来剪辑《全金属外壳》。

至于库布里克对人工智能产生兴趣,那就更早了,六十年代他就开始阅读专家们的论文,1968年的2001太空漫游还以此为电影的核心主题,并透露出了库布里克对《人工智能》的看法,那就是电脑最终会超过人类。

《全金属外壳》

1982年,看了好几年科幻书的库布里克,最终看中了布赖恩·阿尔蒂斯的《一个夏天的超级玩具》,小说的主人公是个名叫大卫的机器人,当他对人类妈妈莫妮卡付出无私的爱时,却没能得到莫妮卡对他的爱,整个故事就在这一情感基础上展开。

《人工智能》

库布里克雇原著的作者来给他写剧本,两人合作的第一天,他给作家拿了份《皮诺曹》的复印件,言外之意,就是让阿尔蒂斯在自己的故事中加入一个新的主题,皮诺曹想要从木偶变成真正的小男孩,大卫也想从机器人变成真正的人。

但是阿尔蒂斯却对新的主题非常反感,最终陷入创作僵局,而且他写出的这两条线索几乎是完全脱离的,很快,他就宣布退出,留下库布里克孤军奋战。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这个,而是要在电影中制造出一个纯机器人角色,当时的技术条件根本望尘莫及,于是计划搁浅。

1988年,库布里克的兴趣又被再次勾起他在两年后雇佣了科幻小说家伊安·沃森(IanWatson),两人整整工作了一年。沃森的最大贡献就是他创造了牛郎机器人乔,但除此以外,他的创作没能得到库布里克的认可,第二年,计划再度夭折,库布里克也心安理得地转向了一部关于大屠杀的电影,可惜这个计划比人工智能还要倒霉1993年就被砍,华纳兄弟紧跟着宣布,库布里克的下一部电影,就是“超级玩具皮诺曹”电影。

1994年5月,库布里克从之前作家们零零散散的创作中,整理了87页,去粗取精再加入自己的想法,这算是比较正式的准备工作了。“超级玩具”的线索跟“皮诺曹”的线索终于得到了融洽的结合,故事开始于2200年,南北极冰盖融化,很多城市被淹没,住在纽约城外的亨利和莫妮卡夫妇正在为儿子的事烦心。他们的儿子因为得了不治之症,正在接受冷冻,以期他能活到医学技术可以帮他祛除病痛的那一天。

莫妮卡的丈夫经常在外工作,她只能在深深的孤独中度日,心理专家建议她去市场上买一个机器人来陪伴她。于是,机器人大卫就来到了莫妮卡家,但是,等到莫妮卡的儿子被成功医治后,大卫变得非常多余,当他觉得自己不能得到爱是因为他不是人类时,变成一个真正的孩子,便成了他全部的梦想。

创作剧本的同时,库布里克也开始组织视觉设计人员的工作,克里斯·贝克 Chris Baker)为电影绘制出了成百上千张图纸,工业光魔的工作人员也尝试了各种办法,来表现被淹在水里的纽约摩天大楼,结果让人相当满意。库布里克本人投入精力最大的,就是机器人角色的特效测试,他们作出的努力,最终使一种被称作“阿喀琉斯的脚踝”的技术诞生。

特效大师克里斯·康宁汉也来实验这种技术的可行性,但结果出来之后,库布里克心灰意冷,他认为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采用真人表演。但他对自己拍电影的速度心知肚明,担心一个不留神就会把战线拉长,而正处在疯长年龄的小男孩演员,肯定会让他的电影大大穿帮的。

因此,库布里克开始谋求跟侏罗纪公园的导演合作,这部电影的特效让他倾心不已,而且对方对拍片速度的掌控也让他很放心。

他对制片人简哈兰说:“我觉得最理想的导演可能就是他。如果由我来拍,这部电影很可能会陷入呆板,因为我会把重点放在它哲学性的一面。

”两人见了面,但还是没能讨论出有效的解决方案,计划再次搁浅。怀着对技术的信心,库布里克相信,终有一天,技术能制造出完全计算机化的大卫,于是他干脆将拍摄期无限后延,先去考虑他的大开眼戒去了。

开跟戒的拍掘制作接近尾声,也就是1998年未和1999年初的时候,对人工智能念念不忘的库布里克终于又回到了这部电影上,不幸最终未能战胜时间的他,不能亲手完成这个梦想,所幸这部电影最后还是由他认为最合适的导演来完成。

库布里克的大卫最后到底见没见到他的“妈妈”,还是说老库会选择一个更加黑暗的结尾直是影迷们争论的焦点,而且大家普遍认为,最终的电影太过温馨。

确实,库布里克曾向梅特兰表达了对幸福结局的反感,说自己的设想是,机器人没能成功让莫妮卡复活。但在1994年5月的那一版本中,出现了变化,暗示库布里克仍然相信,机器人和人类之间,可以存在真爱。

这个电影计划实在是涉及了太多剧本,而且每个剧本都有继续往前发展的可能,太多作家的只言片语并不能给我们提供明确的走向,我们只能看到什么样的元素可能出现在库布里克的电影中。

不过,尽管被看做悲观主义者,库布里克其实更接近于实用主义,并且196年他在接受关于《2001太空漫游》的一个采访时,还道出了他对人类困境并不十分悲观的看法:

“虽然黑暗无边,但们仍要自己发出光亮。”

翻译得更中国一点就是: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去寻找光明。

这才是库布里克式绝望。

(完)

编译/笛

补充:《人工智能》中有一个虚构的城市—鲁治城( Rouge City,这是由克里斯·贝克绘制的城市入口,它们似乎很符合库布里克的凤格:有历史感、性感,还有一点暴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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