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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而及时的讽刺一《大独裁者》 -《卓别林传记》

有个朋友给卓别林寄来了一张剪报,说是希特勒不准卓别林影片在德国上映,因为流浪汉的外貌太像希特勒了。

《大独裁者》

欧洲战争的紧张局势是拍摄《大独裁者》的一个重要原因:拍部讽刺希特勒的影片,可以有助于揭露这个荒谬人物。

那时人们还很少知道希特勒的那些集中营。第一次是卓别林的朋友科尼利厄斯·范德比尔特写了几篇报道,透露了集中营的内幕。范德比尔特找了一个借口,进入了个集中营,描写了纳粹在那里的种种罪行。范德比尔特寄给卓别林套明信片,上面印的都是希特勒发表演说时的姿势。希特勒那张脸丑恶得可笑——好像是在拙劣地模仿卓别林的样子,一撮滑稽的小胡子,几绺竖起的乱发,还有那可厌的薄唇小嘴。每一张明信片上是一个不同的姿势:有一张上面,他向一群人大声疾呼,手蜷曲得像两个爪子;另一张上面,一个胳膊举起,另一个胳膊下垂,像一个玩板球的人准备投球;还有张上面,双手在前面紧握,好像在举一个假想中的哑铃。卓别林认为希特勒是一个疯子。等到爱因斯坦托马斯·曼被迫离开德国,卓别林觉得希特勒这副嘴脸不是滑稽可笑,而是阴险可怖了。纳粹在集中营惨无人道的行径,希特勒的各种形象,这些给卓别林创作《大独裁者》提供了生动的素材,奠定了思想基础。卓别林要以恰当的方式揭露纳粹的罪行,讽刺希特勒的丑恶嘴脸。

早在1937年,亚历山大,科达给卓别林出主意,说可以根据面貌相似引起误会的情节,编一篇有关希特勒的电影故事,因为希特勒与流浪汉都留着小胡子;卓别林可以一人兼演二角。卓别林扮演希特勒可以当着一大群观众胡说八道,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而扮演流浪汉,几乎可以仍旧像从前那样不开口。卓别林用了两年时间写完有关希特勒的电影剧本。卓别林与希特勒在长相上有相似之处,这给卓别林扮演希特勒提供了方便。卓别林在电影中一人扮演希特勒与流浪汉两个角色,能够胜任。他准确地把握了希特勒与流浪汉的特点,把每一个人的言谈举止都表现得十分生动。

《大独裁者》的初稿比之最后的定稿,更强调了犹太人在德国所受的苦难。那个独裁者狂人辛格尔一出场,所有的人都要向他敬礼,甚至德国种的小猎狗也要举腿。墨素里尼改为奥斯特利区的墨赛墨泼,也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目空一切的人。当他要讲个下流笑话时,他要停止街上交通。《大独裁者》是1939年9月9日开拍的,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一周之后。卓别林认为他的笑料应该是具有更强的针对性才好。

卓别林设计的影片,首场将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战场上的镜头:托玛尼亚国人要吓倒协约国军队,准备放那射程75英里的加农大炮。他们满以为一炮就可以炸平兰斯大教堂,没想到瞄差了点,它只炸毁了一个公共厕所。理发师出身的兵救了飞行员舒尔兹,代替飞行员驾驶飞机。他虽然大多数时间把飞机翻过身来飞,机肚朝天,但总算逃出了炮火纷飞的战区。等到汽油用完,飞机重重地摔进一个泥塘。他摔了之后,得了个健忘症,被关进医院,一住几年,既不知道人世间是何年何月,也不知道阿道尔辛格尔掌了权、成为托玛尼亚国的独裁者、双十字党的党魁。辛格尔长相与理发师十分相似。

辛格尔在大会上讲话,讲的是德、英国混合话,电台上的广播兼译员把这些话说得文雅些。辛格尔咆哮道:“民主是胡说八道!自由是胡说八道!言论自由是胡说八道!”广播员低声说:“民主臭不可闻。自由臭气冲天。言论自由是要不得的。”喜气洋洋、不可一世的辛格尔对坐在他旁边的两个助手,个是大胖子赫林(与臭鱼谐音)与另一个阴沉沉的戈倍奇(与垃圾谐音)说:“赫林(臭鱼)不该比戈倍奇(垃圾)好闻,而戈倍奇(垃圾)

也不该比赫林(臭鱼)好闻。”辛格尔讲话时,情绪越来越激昂,引起一阵干咳,接着号召大家多生些孩子,长大了好当兵。在结尾的时候,滔滔不绝,喉咙越来越响,逐步升级,甚至听不清他在喊些什么,连广播设备也震动了。翻译人员解释说,辛格尔正在谈犹太人。等到讲话结束之后,戈倍奇对他说,他对犹太人的攻击太软弱了。辛格尔认为此话有理,犹太人居住的地区显得太安静了。辛格尔一伙人从讲台上下来坐着车子走了,马路两旁的各种雕像都举手致敬。

在托玛尼亚国的犹太区,纳粹冲锋队向孤女罕娜丢掷番茄。

罕娜一面洗干净篮子,一面对这些胡作非为者高声叫骂。这时候理发师刚出医院回家,想把理发店重新开张。他设法阻止冲锋队员在他的窗上写上“犹太人”,他被捕了。罕娜来帮助他,用平底煎锅猛击冲锋队员的脑袋。罕娜得胜了,可是又来了突击队员,打算在街灯柱了上吊死理发师。飞行员舒尔兹已经成为高级官员,开车路过,认出理发师曾救过他性命,就放了他。辛格尔需要钱来准备入侵邻邦奥斯地利国。要钱的事意味着要向犹太金融巨头爱泼斯坦借款,因此,筹划已久的对犹太居民区的大屠杀只好暂时搁置。辛格尔听到报告说搞罢工的5个头头都已枪决时,他下令把全体工人也统统枪毙,直到有人向他指出还需要工人当苦力时才算罢休。戈倍奇说,辛格尔来统治世界,世界才会有和平。

辛格尔听后欣喜若狂,拉住窗帘向上爬,他高悬半空中,命令下面的人都出去。辛格尔随着魏格纳《罗恩格林》的演奏,大跳其自我陶醉的舞蹈,他捧起了放在桌上的地球仪,仔细地端详,轻轻地把它托起,并让它在一只手上滴溜溜地打转。然后把它抛起来,又轻轻地踢它一脚,让它飘飘地升上去—地球是个气球,隐喻他要贪得的东西。他用头、手、脚、屁股,用他身上每一个能动的部分,把地球抛上去。他不能控制自己,热情拥抱地球,下炸裂了,辛格尔悲痛地倒在办公桌上哭泣。爱泼斯坦拒绝贷款使辛格尔勃然大怒,他下令大屠杀开始。舒尔兹提出抗议而被追捕,他逃到犹太居民区去了。罕娜和理发师眼睁睁看着理发铺被冲锋队放火烧掉

卓别林恰当地运用了夸张手法,突出了辛格尔(即希特勒)的狂妄自大、草菅人命。辛格尔权势在手,丑态百出,卓别林让他进行自我讽刺,效果十分明显。

舒尔茲与理发师被逮捕送进集中营。罕娜逃到奥斯地利国的处风景优美的农场。辛格尔正在发动对奥斯地利国的入侵,突然听到另一个独裁者柏克地利亚的拿破里尼也打算干这勾当时大吃一惊。他邀请拿破里尼来开会,两个人都想蔑视对方,同时又要极力表示友谊。这两个自吹自夸的独裁者把吃的东西和他们打算签订的侵略条约搅在一起。两人都想抢风头,妙趣横生,十分精彩。在这里,“滑稽的笑料又占了主导的地位,因为笑本身就是对专制暴君进行斗争的一个合法手段。”(乔治·萨杜尔著,徐昭、胡承伟译:《世界电影史》)

为了不引起国际上的注意,辛格尔去打野鸭,一直打到入侵的时刻。舒尔兹与理发师偷了两套托玛尼亚的军装,从集中营里逃了出来。辛格尔穿着一身猎装在湖上划船。船翻了,只得游水上岸,别人把他当作理发师,把他抓了起来。理发师跑进了托玛尼亚的部队,别人把他当作辛格尔,乘车进入奥斯地利国,成了征服者。路旁的招贴上说犹太居民区已被荡平,犹太人财产均已没收。

大家请冒充元首的理发师讲话,他说,你们不要绝望,仇恨会过去的,独裁者们要死的,他们从人民那里夺走的权力会回到人民那里去的,不过要付出代价。人们不要为混蛋打仗,要为自由而战。上帝的国土就在全体人民中间,创造美丽和幸福的权力也如此

前言:永恒的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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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而及时的讽刺一《大独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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