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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来”的重复和改变 ——我看《偷天情缘》

这是一部老电影,但很值得看,它又被翻译为《土拨鼠之日》。

《圣经》上说,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是啊,我们的生活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不过是吃喝拉撒睡,有什么能超出这个范畴呢?刚参加工作时,在一位名师的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话:有些人教了一辈子的书,其实都不过是在重复第一年。这句话确实概括的是我们很多人的职业生涯。没有反思没有改进,当然也没有提高。就我们老师来说,不过是学生换了一拨拨,教室换了一间间而已,而自己,“单是老了些”。可悲(或者幸运?)的是,我们并没意识到自己处于日复一日的重复之中。
我认为,生活最吸引我们的地方,莫过于它的不可预知性和各种可能性,这一秒完全可能不知道下一秒将要发生什么。正是这种不可预知性和可能性给了我们无限的期望:明天(未来)我就应该有机会得到我想要的香车宝马、美女豪宅、著作等身、功成名就,或者是一场美妙的旅行、一次浪漫的邂逅,又或者只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一款包包、一只手表……这一切,牵引着我们或情绪激昂或磕磕绊绊地朝前走着跑着。尽管可能满身伤痕,但当夜深人静时我们躺在床上,我们会和郝思嘉一般地想“明天,又是另外一天了”或者“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很少有人那么清醒地知道:安于现状不思改变,明天不过是今天的重复。这种无知是可悲的,而这种可悲导致了我们大多数人一辈子的碌碌无为。
我们中的不少人和菲尔一样,自大狂妄自以为是,对生活和工作充满了抱怨,就像《怦然心动》中布莱斯的父亲一样,甚至内心都开始腐烂。
我们缺少一个和菲尔一样“暂停”于今天的机会,缺乏这样一份重新审视自己的过去并自我改进的机会。菲尔在“重复”了无数个“今天”,在做了种种想做的而不用负责任的荒唐事之后,才觉出了这种日子的“无意义”,更令菲尔绝望的是,这样的日子连“死”都是不可能的,它无穷无尽。菲尔终于明白,不断重复昨天的意义乃在于使我们有机会可以避免种种失误,可以避免错过种种美好,可以从罪恶的习性中悔过更正,从而真正走出昨天,进入新的有意义的一天。
韩美林说他这一辈子没有画过一幅相同的画,韩老师是清醒自知的,韩老师也是伟大的,80多岁的他仍然精神满满,激情昂昂。
其他:
一、关于时间和日子
时间本身并无价值。日升日落、春夏秋冬、艳阳高照、暴雨倾盆、寒风凛冽、雪花飞舞……周而复始。只有当我们把时间过成日子的时候,它才有了我们赋予它的意义。也就是说,使昨天、今天和明天,或者是过去、现在和未来有所不同的,不是时间本身,更不是某一个特定日期,而是我们自己,是享有并利用时间的我们。
二、关于爱情的获得
菲尔在重复的一天里做得最多的一件事是打探丽塔的种种喜好,以图获得美人的青睐。影片戏剧性地让丽塔甩出一个又一个的耳光来宣告菲尔机心用尽的失败。这应该是导演对获取爱情的途径的阐释。爱情的到来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它很难去谋划,更别想着去耍一些小聪明,做一些小动作。想要让对方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到你,你能做的只能是尽量让自己散发出璀璨的、夺目的光芒。
三、关于重复和改变
影片中所有人、事、物都在重复出现:闹钟、宾馆经理、服务员、乞讨老人、推销保险的老同学、从树上掉下来的小孩、被噎住的老人……菲尔每改变一次态度或做法,这周围的一切、这故事的走向也都会随之变化,但只要菲尔的态度是消极的,故事的结局就不会有丝毫改变——闹钟准时响起,收音机里准时播报和以前每一次一模一样的内容,莲蓬头里喷出刺骨的冷水,总之,一切又开始循环。只有当菲尔真正从内心到行动都彻底发生改变时,当他真正如丽塔说的“我这一天很完美”时,他才有了突破今天、走进新的一天的可能。
四、关于今天和明天
没有明天也就意味着一切行为都没有后果,重复今天也就意味着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但同时,没有明天、重复今天也意味着对于未来的全知全能,如此,生活的不可预知的魅力也就全然无存。所以,哪怕重复有种种好处,我们还是不愿仅仅重复,还是希望能一步步朝未知的前方走,哪怕困难重重,哪怕跌跌撞撞。
五、关于可以改变和不能改变
电影中重复出现的人物中有一个“乞讨的老爹”。这个老人一直站在菲尔要经过的转角处。在菲尔注意到他之后,菲尔就一直努力想帮助他,帮助他度过“生命的冬天”。可是,无论菲尔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老爹在这一天离开人世的命运。就像刘亮程可以让那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进屋烤火,却也只能看着他死在风雪中一样。菲尔能做的,仅仅是让老爹吃饱一顿饭,理好乱蓬蓬的头发和胡子……也就是让老爹死得体面些,有尊严些。因为死亡是生命的自然规律,不可逆转,不可违背。
哪怕时间暂停,哪怕一切都可以重来,我们能改变的都只有自己对生活的态度。

米喜有话说:这部电影又被翻译成《土拨鼠之日》。还有两天,我就可以开始我的假期了,可以看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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