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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不是东西?

何时不是东西?

文/张玉庭

无知者常会闹笑话。

冯梦龙《祠庙》里就有一个故事:温州有座杜拾遗庙(杜拾遗即杜甫)不料竟被无知者理解为“杜十姨”庙,有多事者还在庙内塑了一位妇人的像,致使杜甫一下子成了窈窕女子;更有无知且“好心”者认定,既然附近另一座庙中的伍撮须相公没有妻子,便索性将杜十姨像移了过去,许配给伍撮须相公做了娘子--这伍撮须,便是春秋时楚国的伍子胥。

让杜甫与伍子胥成婚,其大谬令人吃惊瞠目,乱点鸳鸯谱且乱到如此地步,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其实,这样的笑话现代也有。如我国著名科学家蒋筑英和罗健夫皆为须眉男子,英年早逝后,报上曾发表了不少歌之颂之挽之惜之的文章,人们也唏嘘声声,对他们的溘然而去深表遗憾。有两位浅薄的女士明明不知蒋罗为何人,却偏偏要附庸风雅,硬是在大庭广众中海侃,一个说:“蒋筑英真不简单,真不愧我们女中豪杰!”另一个答的更奇:“那当然,要不她怎么嫁个老外叫罗健夫呢!”

请注意他们的“理论”:凡“英”必为女性,凡“夫”必为老外,多么奇怪的逻辑,如果冯梦龙有知,定会笑掉下巴的。

更好笑的是盲目崇外者说的话:“外国的月亮比中国的圆。”“外国的秃头都比中国的月亮亮”,分明是地道的洋奴腔,说这话的人软骨症太甚,精神上的钙质太少了。

其实,老外也学咱中国人。如赫赫有名的卡夫卡,就对中国庄子笔下的“庄生梦蝶”感慨备至。那故事说,庄生做梦变成了蝴蝶,梦醒后陷入了困惑:究竟是我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我?这故事意味深长,使卡夫卡顿生灵感,于是让他笔下的一个推销员变成了大甲虫,并从此陷入了困顿,备受折磨,直到悲惨地死去,这便是世界名著《变形记》的基本情节。你看,在中国人的笔下,人变成了蝴蝶,在卡夫卡的笔下,人变成了大甲虫,显然,这老外是从咱中国人的故事中汲取营养的。

换言之,各民族之间总是互相学习的,当我们学习老外时,那老外也在学习我们,北京上海的许多高校,不就常年接待来自东洋西洋的留学生吗?

格外值得一提的是,学必须学其精华并力求消化,亦步亦趋地模仿是难免出洋像的。我就听说过一件这样的事,一个老外在中国学了三年,对中国的语言文字佩服至极,便绘声绘色地对他的弟子说:“中国人语言丰富,常常把没有生命但可以用的物体称为东西,比如,汽车是东西,轮船是东西,飞机是东西,再比如,我就不是东西。”天!一个盲目崇拜中国语言的老外,居然大声疾呼地声称自已不是“东西”,这究竟是喜剧呢?还是悲剧呢?

不妨说穿了,悲剧与喜剧其实并无绝对的界限,“学而有所得”, 当然可喜可贺,“学而不得当”, 则难免丢乖出丑,甚至公然出现这种“我不是东西”的极度荒唐的错误。

荒唐者何?乃是极度无知的一种表现形式,不是吗?从杜甫伍子胥的“婚配”到蒋筑英罗健夫的“姻缘”再到公然声称自己“不是东西”,不都是因为无知才胡说八道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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