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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周国平:你的人生,可以多一点“无用”

原创 梅子 米粒成长空间

现代社会,节奏快、压力大,时间被切分成了一块又一块。我们沦为时间的“贫困户”,小心翼翼地使用每一秒、每一分,不敢虚掷分毫。更是精心计算着分秒产生的价值,甚少做无用之事。但你开心吗?
作家马德在《允许自己虚度时光》中回答:
我慢慢明白了我为什么不快乐,
因为我总是期待一个结果。
看一本书期待它让我变深刻,
吃饭游泳期待它让我一斤斤瘦下来,
发一条短信期待它被回复,
对人好期待它回应也好,
写一个故事说一个心情期待它被关注被安慰。
参加一个活动期待换来充实丰富的经历。

心心念念想着 “有用”,期待自身付出的每一点时间、做的每一件事都能体现相应的价值。一味追求有用,必定会排斥无用,将看起来无法产生意义的事,自动列入浪费的范畴。
但有用、无用真的界限分明吗?无用,真的无用吗?庄子在《逍遥游》中说:“无用者,正所以为大用也;有用者,其用有尽,无用之用,其用无穷,故能成为大用。”有用、无用都是相对的,当时看似无用,在将来的某一刻,可能会成为大用,对生活产生难以想象的影响。
1
无用,酝酿着突破的契机
荀子说:“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朱光潜先生也曾谈过,写字作文的意兴不佳或微感倦怠时,他立即丢开,去田野间散步,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看着蓝天绿水,陡然间心旷神怡。再回来伏案做事,便觉精神百倍。
不仅仅是人文学科,绝对理性的数学也需要无用时光。法国大数学家潘嘉赉研究数学上的难题,百般思索却不得其解,后来跑到街上闲逛,竟然在无意间就将难题轻松解决了。

大家可能也有这样的体会,苦心思索一项工作,迟迟没有进展,放一放,好好睡一觉,在新的一天反而有重大的突破。这些行为看似脱离了工作,是浪费了时间,但这无用的时光里酝酿着玄机。
心理学家的解释,有意识作用的工作须得退到潜意识中酝酿一阵,才得着土生根。通常我们在放下一件工作之后,表面上似在休息,而实际上潜意识中那件工作还在进行。
灵感是潜意识中的工作在意识中的收获。当百般思索却无解的时候,与其和工作死磕,不如退一步,给灵感的酝酿以足够的空间,静静等待着它的爆发。
2
无用,保留一个超越自己的机会
梁文道先生在《悦己》中说:“读一些无用的书,做一无用的事,花一些无用的时间,都是为了在一切已知之外,保留一个超越自己的机会,人生中一些很了不起的变化,就是来自这种时刻。”
乔布斯在哈佛演讲
乔布斯在里德大学旁听书法课时,学会了“serif”和”sans-serif”两种字体、学会了怎样在不同的字母组合中改变字间距、学会了怎样写出好的字来。他当时并不指望书法在以后的生活中能有什么实用价值,只是被书法的楚楚动人、充满历史底蕴和艺术性完全吸引住了。十年后,乔布斯将这些东西全都设计进了第一台 Macintosh计算机。
无独有偶,艺术家大多热衷于无用之事。他们感受鱼跃莺飞、风起水涌,以至于一尘之微,平常不觉它们对心灵可生何种影响,但到挥毫运斤时,这些所见所感悉数涌上心头。
吴道子欣赏了斐旻的舞剑,创造了生平得意的作品洛阳天宫寺的神鬼。法国大雕刻家罗丹也说:“你问我在什么地方学来的雕刻?在深林里看树,在路上看云,在雕刻室里研究模型学来的。我在到处学,只是不在学校里。”
你看过的书、学过的东西、走过的路、爱过的人,是一颗又一颗的种子。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发芽,更不知道会带来什么,但这些东西对人的影响却可以却一直沉淀在那里。
3
无用,实乃人生之必要趣味
前面,虽然在谈“无用”,还是在探究“无用”之用,眼光仍然落在了有用上。
其实,无用,实乃人生之必要趣味。正如作家周国平说:“世上有味之事,包括诗,酒,哲学,爱情,往往无用。吟无用之诗,醉无用之酒,读无用之书,钟无用之情,终于成一无用之人,却因此活得有滋有味。”

自媒体人、畅销书作家杨熹文大学毕业后在新西兰生活,发现新西兰人自带一种绝好的特点,不管年龄、贫富、社会地位,大部分都是真正会享受生活的人。
她看过一个离了婚带着两个孩子过活的朋友,做辛苦的工作拿低微的工资,却还是认认真真开开心心地往下活,周末去野餐去海边去爬山,阳光浴、丛林行、拾板栗都是他们的欢乐。见过医生朋友也拆了问诊棚子,说:“去他的房租,先等我去海边潜完水再说吧!”
说出“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高晓松,被广大网友推崇,但他去北欧转了一圈回来,竟然自我反思道:“我觉得自己的内心很丑陋,很粗鄙,我每天琢磨的都是如何在一个竞争激烈的社会里跟人钩心斗角,跟北欧人的境界实在是差太远了。”
北欧人不聊金钱,不聊地位,也不聊你读过什么名校。他们过着极其“浪费时间”的生活,做很“无用”的事情,“在瑞典,几乎人人都有一条小船,大家开着小船看看落日,钓钓鱼。”

看到他们的经历,我想起了无数代中国人过的生活,他们春爱百花秋观月,夏沐凉风冬赏雪,再感慨道:“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其实,这个世界永远有风景,但只有懂得浪费人生的人才会看到。而所有你乐于挥霍的时间都不能算作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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