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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什么

原创 威风 长稔塬上

“稚子牵衣问,归来何太迟。共谁争岁月,赢得鬓边丝?”
这是唐代大诗人杜牧的一首小诗,名曰《归家》。诗人以一个稚气未脱天真无邪的孩子的视角,仰头看着多年之后归来的旅人,抓住他的衣角,怯生生的问道:“为什么回来这么晚?我和谁在争夺岁月,赢得了双鬓边上的银发?”全诗很简练,也很意味深长,既写出了稚子的天真与可爱,也抒发了作者淡淡的对日暮西山的感叹,读来让人唏嘘不已。
杜牧,字牧之,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唐大和二年(公元828年)进士, 后来长期在各方镇为幕僚,多为小吏。他的诗以七言绝句著称,多以咏史抒怀为主,其诗英发俊爽,多切经世之物,在晚唐成就颇高,与李商隐并称“小李杜”。杜牧虽然才华出众,但在晚唐时期,政治生态遭到了破坏,奸佞当道,民不聊生,他仕途不畅,宦海多闲,一辈子郁郁不得志,晚年回到长安南边的老家樊川,和多年未见的孩子不期而遇,一问一答之间,童稚的天真好奇与诗人内心的伤感,形成强烈的对比,发问奇特,异常尖锐,以致被问者张口结舌,无以为答,竟至尴尬。
杜牧还算老有所终,叶落归根,一生为仕途为生计辗转多地,老来归家,又闲云野鹤的生活了很多年,著书立说,传经布道,也算圆满。然而,我们很多人,为生计奔波,为仕途拼命,羁旅一生,拼搏一生,劳累一生,苦命一生,能有杜牧这样的好下场吗?

“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其实不惟杜牧,很多漂泊在外的游子旅人,面对着逐渐远去的清秋,望着辽阔无际的水天一色,看着美丽的芦花荡深处的一叶孤舟,自然而然的就会发出思乡之情。
乡关何处?家在哪里?

家是早起的一碗薄粥,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
每日清晨,当你被一阵阵的催促从被窝里爬起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是一碗滚烫的稀粥和一碟细细的菜丝,那是母亲对你的温柔与呵护,也是父亲对你的期望与期许。喝下了这碗粥,你就能抵挡屋门外凛冽的寒风和呼啸的大雪,踏上漫漫的求学之路。放学归来,距离家门老远就能听到锅铲轻快的声音,闻见饭菜的清香,脚步不由得轻盈起来,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那是母亲的操持与辛劳,也是父亲的奔波与辛苦,一饭一汤,当思来之不易。夜晚睡在炕上,听着屋外的北风呼啸,吮吸着屋内的氤氲之气,半醒半睡之间,总觉甜美,那是母亲的执着与期盼,也是父亲的渴望与祝福,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然而,人总要长大,总要离开。多年之后,一个个都走掉了,离开了这个家,都走的很远,很久。在很长的岁月里,只有在某个特别的日子里,屋里才会重新焕发出生机,人群才会重新汇聚,人声鼎沸,热闹喧哗,推盘换盏之间,诉说离别后的感伤。也总是在数日之后,匆匆别去,又归于沉寂。留在屋里的人,体态逐渐孱弱,步履逐渐蹒跚,而屋内愈加的静寂,只听见墙上钟表的滴答,以及偶尔的电视里的喧闹。往屋外看去,天色将晚,却不再见人归……。
“孤舟五更家万里,是离人,几行清泪。”

家是一间简单的公寓,两个人生活的地方,就是家。
“一辈子走过很多地方的路,行过很多地方的桥,看过很多次的云,喝过很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当两个人走到一起的时候,彼此的山盟海誓总要变成日常的柴米油盐,一间简单的公寓,一个简单的床铺,一张简单的书桌以及书桌上一盏亮着的台灯,一间碰撞出锅碗瓢盆乐曲的厨房, 构成了一个简单的家。没有了豪言壮语,只有了日常和寻常。天上的每一片流云,早起的每一缕炊烟,傍晚的每一道霞光,屋内每一件物件的增减,孩子每一声嘹亮的啼哭,都在诉说着岁月的流逝,寻常的温暖。这个落脚的地方,就是家。
人生的曲折路,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下一个弯是左是右。曾经见过的生命,都只是行过,无所谓完成。生活不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隐忍和痛而不语的伤,却也有一份倔强而逆势生长的希望。千山万水的坚持,总会换来一场峰回路转,虽然你不知道,你到底要走多远,要走多久,才能遇上。遇上了,就要好好珍惜,这一生的千山万水,这一生的执手相看,眼睛里为他(她)下着雨,心里却为他(她)打着伞,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家是一双儿女的圆满,儿女在的地方,就是家。
那一双粉嫩的小手小脚,那一声咿咿呀呀的学语,那一行歪歪斜斜的脚步,那一篇歪歪扭扭的写字,那一阵青春懵懂的叛逆,那一道逐渐长大的身影……。早上,家是被窝里的嬉戏温存;中午,家是饭桌上可口的饭菜;晚上,家是台灯下奋笔的背影;雨天,家是一张撑开的大伞;周末,家是辗转求学的拥挤;黄昏,家是期盼归来的张望……。前半生,我们是父母的影子;后半生,儿女是我们的影子。
很多的时候,没多久儿女就散了,家,也跟着变。人总要慢慢的长大,一个家从最初的两个人,到三个、四个……;从最初的一个地方,辗转到另一个地方。寻找爱,也背叛爱;渴望家,也背叛家。不知不觉之间,散了又聚,聚了又散。聚散之间,孩子已经长大,心中纵然太多不舍,还是盼望儿女越飞越高。
“去日儿童皆长大,昔年亲友半凋零。明朝又是孤舟别,愁见河桥酒幔青。”

阿根廷诗人博尔赫斯说过:“我们看待时间大河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从过去,时间不知不觉地穿过此刻的我们,流向未来;还有一种比较猛烈,它迎面而来,从未来,你眼睁睁地看着它越过我们,消失于过去。”“从滚滚的人海里,我曾经旅行了迢遥的长途,只为来看你,和你亲近,因为除非见到了你,我不能死去,因为我怕以后会失去你。我们看见了,我们很平安,我爱,和平地回归到海洋中去吧。”在长久的默默思恋和怀念中,我们的爱历久弥新,成为给彼此生活增添亮色的一种仪式感,和支持彼此走过无助岁月的精神力量。而家,就是这远行的归途,是爱的力量源泉。
“我用一瞬间遇见你,用一天爱上你,却用一生来怀念你。”

匆匆是光阴,茫茫是人生。“人生就是一列开往坟墓的列车,路途上会有很多站,很难有人可以自始至终的陪你走完,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便不舍也要心存感激,然后挥手告别。” 一生太短,短到我们无法接触到太多的人和事,趁阳光正好,趁微风不燥,见想见的人,做想做的事。
家是故土,是血脉,是心中不能割舍的重要部分。尽管生活千沟万壑,唯有这个家,这些人,始终静水深流,让我们无限眷恋。

精选留言

我愿是那一缕唐风,或者宋韵,或者元曲。我错过了三千诗经,错过了秦时明月,真的不想再错过,华夏盛世雨荷的风雅。最美的遇见,不过是遇见你,遇见唐诗宋词元曲。未来的路那么远,依旧喜欢在这一片天地,为你写下世间,所有的好,所有的美,所有的灵犀与懂得。独恋你,出尘,入世,晴空朗朗,纤尘不染,步步如诗。

世间风雅,不过如此。徜徉于唐诗宋词元曲,有韵,有仄,有万般风情惹人醉。我栖在韵仄间,种一垄唐诗,长到雪里生香,月下疏枝;养一帘宋词,养到环肥燕瘦,醉了琉璃;谱一弦元曲,听到一声梧叶一秋声,春水煎了新茶。

纵使,时光慢慢老去,你亦有了沧桑的痕迹,这些优雅而飘逸的美,亦是我笔尖的辗转轻盈,浅浅凝香。夏雨荷风,你在韵间。若能逆着时光,梦回大唐,醉卧宋朝,在云里雾里邂逅元曲。我愿赋予每一笔,每一笺,每一曲,琉璃的禅意。与你,相守岁岁年年,年年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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