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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有益的尝试

原创 威风 长稔塬上

终于,我的首部长篇文化散文《风雨九成宫》写完了,我把它分成三部分放在我的公众号“长稔塬上”和网易的“威风的博客”里,供朋友们欣赏,并诚恳的希望听到大家的意见。之所以分三部分发表,是因为文章太长了,约一万一千多字,一次全部发送并不符合当今人们的阅读习惯。
想写一篇带有文化内涵并不低于一万字的散文,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我总觉着对于文化类的文章来说,没有一定的长度是说不清楚的。从第一次尝试写作到如今,已经十多年了。十多年来,我拢共写作了大约有五百篇大大小小的散文、诗歌和小说,总共约莫有一百万字左右。但总体来说,都不太长,平均下来一般在2500字左右,无他原因,是因为我的颈椎一直不太好,其实并不适合长期伏案,所以我尽量将每次连续写作的时间控制在两三个小时左右,这个时间长度也就能写个两千来字,多了,身体就有反应,坚持不了了。
然而,正是囿于要控制文章的长度,造成我的很多文章总是虎头蛇尾,前面看起来还不错,可是后面越写越仓促,最后草草收笔。尽管我也很想以后找机会好好修改下,可是我总没有耐性,也不想再费劲弄了。现在回想起来,我总结了一个字:懒!

然而,所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写一篇长文,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尤其是这几年,写多了,手顺了,这种愿望更强烈了。但是,写些什么内容,我却不是特别清楚;怎么写,那就更不知道了。
一次出差坐在高铁上,闲来无事,我翻开了随身携带的余秋雨先生的《文化苦旅》,再一次的阅读起来。之所以说是再一次,实际上,这本书我在二十多年前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读过,那时只觉得余先生的文章题材宏大,内涵丰富,思想深刻,是这个时代难得一见的文化大家。后来,这本书经过了余先生的修订再版,我又买了本,和他的其它几本书如《君子之道》、《中华文脉》、《中华文化四十七讲》等连起来一起读,读后总觉得自己对于故土山河,中华文化有了不一样的认识,收获不小。

其实,近几年来,我的阅读兴趣已经完全转移到散文上来了,不是泛泛的阅读,是精读,特别是一些特别感兴趣的文章,是十几遍几十遍的反复读,有时甚至几本书穿插在一起读。但是,读了这么多书,作者却主要集中在陈忠实路遥和余秋雨等几位大家的身上—-我喜欢他们的行文风格,总觉着相比较其他的作家来,这三位作家的作品内容干净纯粹,文风质朴,没有时下那些富豪作家光怪陆离的奇谈怪论,没有以揭露社会丑恶、人性丑恶为卖点的段子文学,更不会为了得到某奖不惜迎合西方道德观念编造、伪造历史和民俗的所谓离奇作品,可谓是当代文学界、文化界难得的清流。他们的作品都是是反映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的,经得起历史检验的,也是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
那次在高铁上,因为有了难得的七个多小时旅程的空闲,我把那本随身携带的《文化苦旅》看了一大半,特别是那篇《风雨天一阁》我看了好几遍,突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我何不依葫芦画瓢,照着这篇文章仿写一个。
其实,这不奇怪,自从我尝试写作以来,很多文章都是倚着陈忠实先生和路遥先生的名篇佳作得来的灵感,譬如,《我的皮影戏记忆》和《我的足球记忆》就是从忠实先生的《我的秦腔记忆》来的,甚至我还写过一篇同名文章发表在相关报刊上—-这也是很多文学爱好者想提高水平的必经之路。坦率的说,忠实先生的枕棺之作《白鹿原》不就是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的中国版么?
这个念头一起,便放不下了。好一阵子,我一直在思索写些什么内容,直到一次我无意当中翻到一本薄薄的书法经典:《九成宫》。
这本欧阳询的《九成宫》是我很多年前买的,起初买它的时候,我还正热恋着书法,雄心勃勃的准备好好练习,因为我喜欢书法也已经二十多年了,尽管水平不高、时断时续,但也十分喜爱。坦率地讲,我曾经对于颜真卿的《多宝塔》和王羲之的《兰亭序》是下过一番功夫认真的临摹过,以前总觉得自己的字阴柔有余、力道不够,研习魏碑又觉得难度太大,于是就买了本初学者必修的《九成宫》先练下。
这一练不要紧,直接把自己打回了原形—-欧体的“森森焉若武库矛戟”的特点,真并不是一般初学者能一下子掌握得了的。终于,在尝试练习了几次后,我无奈的放弃了。从那时起,我明白了自己的毛病:没恒心,没耐心,懒!

书法没有再坚持练习,但对于书法的爱好却没有放弃,偶尔的在眼涩椎痛之余,放下书籍,离开电脑屏幕,拿起一本书法名帖细细观赏,如同吸着一股清新的风,顿觉肌肤与内心同样的烫贴,是一种休息的好方法。那本小册子一直静静的躺在我的书柜里,直到那次我无意的翻起。我突然冒出个念头,何不写篇关于九成宫的文章?要知道,九成宫就在麟游,距离宝鸡也就一百六十多公里。客居宝鸡二十多年,尽管没有去过,但写篇文章宣传下宝鸡,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怎么写是个问题。我的直觉是长度得够,必须写到一万字,先不说内容的优劣和水平的高低。然而,长篇文章的谋篇布局、写作方法和一般的小短文完全不同,一般的小短文打个腹稿,基本上一蹴而就。长篇文章就不行了,不可能一下子完成,必须在认认真真思考的基础上,老老实实的搭框架拉提纲,分几次写完。
于是,又一次的趁着出差,在高铁上,我在手机里的备忘录里完成了《风雨九成宫》的提纲,共分九部分—-因为是九成宫嘛,凑也得凑够九部分。接下来,是查找资料。这个不费劲,现在的网络简直太发达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下笔了。可是,当真正下笔的时候,我发现这种写法是有很大问题的!

这种写法,其实就是剪刀加浆糊的复制粘贴和简单的修改,我以前很多所谓的文章也曾这么弄过—-这都是在单位写了太多的官样文章养成的毛病。可是,这样的文章有意义吗?我又一次的陷入了沉思。
我明白,单纯靠自己的那点儿文化修养是撑不起来这种有广度和深度的文章的,必须借助相关资料。但是,借助和直接拼接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必须在资料的基础上进行在加工、取舍,必须提炼出自己的观点才行,这样的文章才有内涵,有意义,大家才喜欢看。当然,这种观点不一定正确新颖,但起码是有了。
提炼观点的过程是艰难的,我一遍遍的构思、总结,但始终不得要领。没办法,还得再去学习。于是,我又翻开了《文化苦旅》,一遍遍的仔细揣摩其中的几篇名篇,企图从余先生的作品中找到某种规律性的东西来借鉴。终于,在一篇 《我的山河》中,我发现了这样一段话: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两者的关系如何?这是我碰到最多的问题。
我回答:没有两者,路,就是书。
……
我愿意在山河间寻路,用短暂的生命贴一贴这颗星球的嶙峋一角。”
我恍然大悟:单纯靠闭门造车是写不出好作品的,必须去实地考察,所谓的读万卷书是不够的,还的行万里路才行。余先生不就是舍弃了所有的官职,不远万里的去各种名山大川、各类文明的遗迹去实地考察,才写出那么多流传甚广的文章的么?

于是,我暗下决心,必须去一次麟游的九成宫去实地参观一次、体会一下,这样或许会有感觉,说不定会有灵感启发。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平日里的工作是忙碌的,官家的工作是身不由己的,更何况家里其它的琐事缠身,不可能和小年轻一样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只得等待时机,等待有空有闲的假日。
这一晃,几年过去了。终于,在今年的五一节里,我有了闲暇时间。于是,我便和妻子坐上了开往麟游的班车,去探究九成宫的遗址,拜访醴泉铭的碑文,去寻找写作的思绪,了却一个书法爱好者长久以来的夙愿。
初夏时节的麟游县城,轻絮舞风、蜂蝶带香,天空湛蓝没有一丝云朵,气候稍热,但不至于炙烤,是那种还可以忍受的程度。麟游不愧为京畿福地,关中胜景,这里群山结秀,诸水环布,风光迤逦,小县城很干净、安逸,让久居大城市的我们很感慨:等老了的时候到这里养老多好。

下了车,在好客的当地人的指引下,我们顺利的到达景区,开始了期待已久的参观和拜访。
经过千百年岁月的洗刷,原先的九成宫早已坍塌废弃,变成了遗迹。近几年,麟游县政府在原先遗迹的基础上,修建了九成宫遗址博物院,以期通过展示九成宫和那篇名传千古的《九成宫醴泉铭》的碑文,来打造麟游“离宫之冠,楷书之乡”的品牌形象,吸引更多的游人前来旅游,提振当地经济。
在一幅幅图片、一张张展板、一件件文物前,我和妻子看的很仔细,特别是在那块千古流传的碑文前,我凝神聚气的看了好一会儿—-这可是千百年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楷书之极则”、“正书第一”的文字啊,那严整规范的用笔、严谨有力的结构都让我叹为观止,这是中国楷书的最高峰,是我等穷尽一生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然而,最让我感慨的还是这篇《九成宫醴泉铭》的写作过程,作为前太子李建成的旧部,魏征没有讳疾忌医,而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充分履行一个谏官的职责,大胆向太宗皇帝进谏。而太宗皇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魏征等前朝旧部大胆使用,从谏如流,充分彰显了一代明君的广博胸怀和恢宏气度。正是有了他们之间的相互监督,相互作用,相互促进,才有了所谓的“贞观之治”和“大唐盛世”。
这或许就是我想要提炼的观点或者文眼!

坦率的说,这样的观点并不新颖,在很多的文章中都有涉及。但是,作为一篇带有考察旅游、历史文化性质的散文,不是一篇单纯的政论性或者议论性的文章,观点的新颖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将这样的观点巧妙地融入所考察的目的地和行为人所处的历史阶段,在一定范围内的提炼、加工和适度的想象,为大家爱看、耐读并喜闻乐见,这才是重要的,也是写作的重点和难点。
素材有了,观点也有了,提纲也搭好了,接下来,就是实际的写作了。坦率的说,这篇文章写作的很顺利,实际也就是用了不到四个半天就完成了粗稿,接下来的几天内我又对文章的部分内容进行了修改,基本上在一周内就定稿了。
定稿后,我首先让我的第一读者也是最忠实的读者—-我的妻子进行了阅读,让她提出意见。她也很坦诚的指出了很多问题,我都一一接受并进行了改正,感谢她。
现在回想起来, 之所以这篇文章写作的很顺利,就在于前期准备工作的充分,特别是在提纲和提炼观点阶段下的功夫多,另外我知道这样的长文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在实际写作阶段我有意控制自己的创作速度,每每当我有些浮躁和不耐烦的时候,我就提醒自己离开电脑,去户外活动下,等心情平复的时候再写作。我觉着,这样的写作也是对自己性格的一次磨练—-毕竟以前的自己性子太着急了。
其实,写作的过程也是很痛苦的,那几天经常晚上失眠,老在想着行文中的问题,妻子老是埋怨我:“这只是个爱好而已,没必要深陷其中。”然而,也许是我走火入魔了,但我想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对自己有些惶恐了。

练习书法我已经坚持了有二十多年,比写作的时间长,尽管写的也不好,这几年练习的也很少了,但我一直没有放弃;写作是我近十年来新培养的一个爱好,写的多了,手也熟了,也有些心得了,我一直梦想着也陈忠实先生一样,能给自己写一个代表自己水平和能力的“枕棺之作”,这是我这几年不断写作的动力。
所有的成功,归结起来就是第一你要有能力,别人也赏识你的能力;第二是你跟对了人,走对了道路,就可能成功。不是所有的君主都如太宗皇帝那样不计前嫌从谏如流,也不是所有的人臣都如魏征那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不再滋述。

前些年,我曾看过一本书:《25年》,副标题是“1978-2002年中国大陆四分之一实际巨变的民间观察”,作者叫王安,和那位著名的电脑科学家同名,其实他是一个知名的媒体人。这本书很有意思,他将这25年来发生的历史巨变和中国历史上的那些如商鞅变法、王安石变法等“变革”一一对应起来看,看的人惊心动魄、感慨万千。他在后记中写道:
“许多事情在当时看没有什么关联,事后发现都成因果。”
……
“我们经常要把自己放回到过去的坐标里去审视,把我们的足迹同中国社会的变革里程对照起来看,我们借了多少势?又错过了多少机会?如果我们能早一点悟透我们的生存环境,成功的概率肯定要大一些,后面的发展思路会更明确一些。不论一个人还是一个企业,都是在一个社会环境中生存的,都离不开这个环境的推升或者阻碍。所谓’人定胜天’,战略上说说可以,鼓舞士气可以,但要是认真了,就幼稚了。”
现在回想起来,这和余秋雨先生的观点不谋而合:“中国古代的所有战争原因,其实和将士的多寡、君主的贤愚以及帐幄谋略关系不大,而是和自然生态的变化有关。……不管说大说小,生态原因都是历史的第一手指。……其实,更宏观的结论应该是’任何不如地利,地利不如天时。’人太渺小,怎么强过天地?”从历史上来说,隋文帝、隋炀帝还有唐太宗乃至魏征、欧阳询等人,不就是这样的结局么。

文章写完了,也让大家看了,就如同一个分娩的孕妇,孩子一旦生出来是男是女是俊是丑由不得自己了。贾平凹先生说:“不论男娃女娃,只要是自己的娃都是好娃。”文章写完了不让大家阅读、评论、吐槽,哪有什么意思?
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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