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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_孙在旭

有一天奥康纳在此遇见了卡夫卡。卡夫卡说:“为什么你的小说那么残忍?我在里面找不到任何一个讨喜的角色?”
奥康纳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好人难寻啊,呵呵。你不知道吗?他们背地里叫我女巫。很显然,我用我笔下的人物分担我的病痛。那你呢?为什么你的小说如此孤独?”
卡夫卡深邃的眼窝看向远方:“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职员,一辈子没离开过布拉格,我能挖掘的只有我自身这口井。”
就在奥康纳要继续追问时,一个男人走过来激动地握住卡夫卡的手说:“终于见到你了,你知道吗?第一次看《变形记》时,我忍不住大喊:我操,原来小说还可以这么写!”
卡夫卡礼貌地和这个男人握了手,谦虚地问:“您是?”
“晚辈不才,加西亚·马尔克斯。”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英俊男人冲进来,二话没说就给了马尔克斯一拳。
在场的人无不大惊失色,有人从后面拉住那人说:“略萨,你要干嘛?你们曾经可是铁哥们,你忘了?”
马尔克斯苦笑道:“还真是魔幻啊,你我曾经兄弟一场,如今却要拳脚相加,我实在是不懂。”
略萨大放厥词:“看我怎么结构你,哼。”
“结构,呵呵,倒不如说拼图。”
“拼图?你说我的小说是拼图?真是可笑。你的小说害了多少人,尤其是那些模仿你的作家们,真是可悲。”
“此话怎讲?”
“别的不提,就说你《百年孤独》的开头,害了多少模仿你的作家,你知道吗?”
“我又没让他们模仿。”
“倒叙开篇,写作最大的忌讳。呵呵,但我也是佩服你,因为只有你可以这么写,而且不得不承认,你成功了。”
“没毛病。”
卡夫卡很不喜欢这种喧闹的场面,于是在谁也没察觉的时候变成一只甲虫遁去了。
奥康纳拄着拐棍艰难地起身离开,她的腿又开始钻心地疼,她必须马上拿起笔和纸,创造一个角色。走到门口却被进来的一个白胡子硬汉撞个踉跄。奥康纳扶了扶眼镜才看清来人,“今天是怎么了?你也来了?”
硬汉给奥康纳道了歉,径直走向吧台,要了一杯啤酒,一饮而尽。此时马尔克斯也看到了他,两人相隔几米的距离,马尔克斯喊道:“朋友你好。”
硬汉点头回应。奥康纳又返了回来:“冒昧问一句,你的小说为什么那么难懂?是你故意为之?还是懒得写清楚?”
硬汉不屑地说:“我的小说不是给没有智商的人看的。”
奥康纳继续说:“不尽然吧?我看你就是懒。”
这时人群里有人说:“谁敢跟我比懒?我连标点符号都懒得用。”
硬汉定睛一看,顿时面露愧色:“老贝,你也来了?失敬失敬。”
略萨此时气已经消了,他看着这个发型犀利的男人,心想难道他就是传说的文体大魔王,于是试探着说:“一个黑夜……”
男人叹了一口气:“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
马尔克斯插话道:“回去吧,戈多让我告诉你他今晚有事不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叼着烟斗进来了。他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像是喝多了酒似的,好几次恶心想吐。酒吧里换了一首爵士乐,很快人们就忘了他的存在。直到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走进来,人们才又注意到了他。女人来到他的桌前,拽起他的领子说:“萨特,你恶心不恶心?竟然背着我跑这来了?”
萨特小声说:“娃啊,这人多,给我点面子行不?我跟你回家。”于是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走出了酒吧。
众人回过神来就听见有人打呼噜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就要盖过音乐了,是海明威先发现那睡觉之人的。“嘿,朋友,快打烊了,醒醒。”
这人抬起头说:“我没睡,我只是模拟睡。确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是早早就躺下了。有时候蜡烛才灭,我的眼皮儿随即合上,都来不及嘟哝一句我要睡着了就睡了。但我现在并没有真睡。我在找灵感,或者说,我在模拟梦中的写作。”
海明威刚想说什么,这人用手捏了捏两撇小胡子就起来了:“别说话,听,你有没有听到外面马车的声音?这声音让你想到了什么?”
“哪有马车的声音?我没听见啊。”
“有的,如果你梦,它就有的……”
“莫名其妙。”
有人认出了这人:“普鲁斯特,你还是回家睡觉去吧。”
“喂,说他没说你啊?”海明威对另一个男人说。
这个男人正对桌上的一块水渍看得入神。
“格里耶,你能不能别再执着于这种无聊的物质了?”
被叫做格里耶的男人反驳道:“你什么意思?”
“你所谓的新小说早就不新了,它们太无聊了,你要是还执迷不悟,你就完了。”
“你别说我,至少我比你具体得多。”
两人开始吵起来,又让在座的各位评理。这时一个帅气的男人坐不住了,他往后拢了一下大背头说:“作为局外人,我本来不该多说什么的,但是今天我妈死了,也可能是昨天,我忘了。我想静静,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灯突然灭了,酒吧里瞬间静了下来,只剩几本书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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