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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铁生《我的母亲》有感

湾甸乡文化站|字德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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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多少文人墨客赞誉过母亲,百度里写母亲的文章千千万。可我最喜欢的还是史铁生先生笔下的《我的母亲》。每次拜读它,我的心中都会翻江倒海,有时甚至会泪流满面。因为我也有一位和他一样平凡又伟大的母亲。每每想起母亲,往事如同电影一幕幕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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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没有多少文化,教育我们的方式显得尤为简单:好好学习,以后有口饭吃。在我上学那会,老师们也常在耳畔念叨:要好好读书,报答父母,不要让父母的苦心白费。紧接着老师们还会罗列父母为了孩子如何不惜一切代价的例子来给学生们敲警钟……那时的我们如同电脑复制文字一般,把老师的话记住了,记住了就记住了,那就好好学习吧,老师话语中的道理不去深究,更不去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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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那年,我上初二,生了一场病,好几天下不了床。记忆中,那是第一次生病输液。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漆黑的夜晚。母亲忙于收割庄家,又或者说我不经常生病,所以母亲也想当然的以为这次也只是普通的感冒。在小村里,小疼小病就是搞点草药吃吃,弄不好或病情稍微严重就请乡村医生看看。记得当时我已经昏昏沉沉在床上躺了两三天了,也请乡村医生看过了,说是没什么大碍。于是母亲还是忙于收割,我还是继续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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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里,我无数次起床上厕所,每一次上厕所都是疼得要命,大便中夹杂着血丝。母亲见到血丝,脸色大变,我也隐隐感到我的病情有些重了。更可怕的是我竟然把昼夜颠倒,意识模糊。清楚记得奶奶去世之前就是这样的状况,想到这,我恐慌的问母亲:“我会像奶奶一样离开吗?”“净瞎说,怎么会!”尽管母亲用果断的回答来掩饰她的内心,可她额头上顿时渗出的密密麻麻的汗液出卖了她,我还是感觉到她焦急的内心。来不及多做准备,母亲从里屋拿了一个手电,顺手拉了一个垫单,背上我,匆匆忙忙的走出家门朝街子卫生院的方向急奔。当时,家乡没有通公路,从家到乡卫生院要两走个小时的山路。漆黑的夜里,只有微弱的手电照亮母亲前进的道路。弯弯曲曲的山路,母亲艰难的行走着。我静静的趴在母亲的背上,身体随着母亲急促的呼吸声而颤动。夜,伸手不见五指,我闭着眼睛,清凉的秋风从耳畔微微拂过,凉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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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一边在坑坑洼洼的乡村路上挪动着脚步,一边喊着我的小名:“兰儿啊,不要睡觉,妈妈叫你,你要答应。”我答应着。我也曾听老人们说起过,昏沉的病人千万不能睡着,一睡着就很难醒过来。我想,母亲也知道。尽管病痛让我双眼酸涩,很想在妈妈温热的背上舒舒服服的睡一会儿,可母亲的喊声一直在耳畔响起,忽远忽近,若隐若现,让我无法安心入眠,我时不时回应:“唉、唉……”夜越来越深,途径一片小树林,额头忽然冷飕飕的,这小树林我和母亲都很熟悉,是我们去乡集镇的一条必经路。树林茂密,也是邻里寨舍的坟山。一想起它,心头不由得笼罩上一层阴森恐怖之感。母亲是个胆小的人,平常晚上都很少出来家门口,更别说大半夜的来这毛骨悚然的树林。夜鸟在林间鸣叫,发出“噢呜噢呜……”的啼叫声,母亲丝毫没有放慢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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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母亲脚底与山路“咯喳咯喳”的摩擦声中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趴在母亲背上依旧动弹不得,轻声对母亲说道:“妈,要不我们歇息一会儿……”“不能等,要赶紧走,耽误了病情可不好了……”,我知道母亲累了。怎么能不累,夜里的山路一个人行走都得跌跌撞撞,加上我这么个大包袱,我几乎哀求道:“妈妈,要不我自己走一会儿。”“妈妈不累,你不要睡着,陪妈妈说话就行。”说完,又是一阵脚底摩擦地面的声音,那“咯喳咯喳”的声音划破深夜的宁静,渗进我内心的灵魂。我用手轻轻触摸母亲的额头,额头湿漉漉的,像被雨淋过似的。微风轻柔的拂过我们娘俩身旁,带着湿漉漉的凉意。我顺着母亲汗流往下抚摸妈妈的双眼,怎么也是湿漉漉的,难道汗水还浸湿了双眼,脸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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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觉得原先两个小时的山路是那么的漫长,到乡集镇,已经是鸡叫时分了。母亲先是去敲一个熟人医生家的门诊部,可怎么敲都不见有人来开门,也许他们出差了。母亲又继续背着我走上街头的卫生院,自己终于见到一个值班医生,母亲像看到救星一样,语无伦次的表达着我的病情。当医生给我输液后,我安然睡着了。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母亲双眼有点浮肿,想必昨晚一宿没合眼,见我醒来,急切的问: “好点没,好点没?”“好多了。”母亲紧锁的眉头终于松开了。医生走过来和母亲搭话:“这是伤寒,幸亏来的及时,不然……对了一共是10块钱。”母亲一愣,嘀咕着:“是呀,昨晚慌里慌张的竟然忘记带钱了”。医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让母亲方便时又来付就行。我问母亲:“你平时不是最怕黑,怕走夜路么,怎么昨晚一点都不怕?”“噢,是吗?我满脑子都是你,来不及想其他的事了。”这件事离至今近二十年了,可依旧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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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母爱如山亦如海,可歌可泣,可赞可叹。

直到今日,方为人母的我才深深体悟到 “养儿才知父母恩”这句话的真谛。每天除了上班工作外,我的一切心思都放在两个孩子身上。孩子的一切,包括身体、思想等等都牵动这我的心。生怕孩子身体哪里不适,就变着花样给孩子做好吃的;生怕孩子不听话,一有空便和孩子一块谈心读书。只要孩子一生病,我的心就像怀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总是七上八下,这样悬着的心情直到孩子病退才会平静下来。当了母亲后的我更加觉得亏欠母亲,母亲不知经历了多少个不眠之夜才盼得我们姐弟两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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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我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母亲也老了。前不久,母亲生了一场大病,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了回来。我很珍惜和母亲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把每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好好经营。我真的很怕,怕这样美好的时光会引得上苍妒忌,害怕老天爷会把这一切猝不及防的夺走。以前,我总是因为各种忙碌错过了陪父母的时间,当失去真的来临时,坚强的防线顿时崩塌,我才知道自己内心是那么脆弱恐惧,那样害怕失去母亲,失去亲人。不过我很庆幸,命运眷顾,“子欲养而亲还在”,我会加倍珍惜这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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