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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人生,唯爱永存 ——我看《浮生六记》

乳山市第一中学 郑颖琦

中学的时候学清朝沈复的《童趣》,印象最深的是他“夏蚊成雷,私拟作群鹤舞于空中”,只觉得三白先生是个充满想象力又好玩的人。兴致勃勃买回这本去年上了畅销榜的书,本想再“童真”一把,让自己的生活也肆意潇洒起来,没料到自己却被塞了一把穿越时空的狗粮,最终被沈复先生的妻子陈芸“圈了粉”。

《浮生六记》记叙了作者沈复一生的故事,分为“闺房记乐、闲情记趣、坎坷记愁、浪游记快、中山记历、养生记道”六个版块。虽然后两个板块已经散失,却仍不妨碍读者对其追捧和喜爱,甚至博得了“晚清小红楼”之称号。由于作者不按传统的时间顺序来记叙,而是分版块记叙,所以初读只能大致了解作者其人生梗概,须得经过第二轮细读才能品味其人生路途上的酸甜苦辣。

虽是沈复的自传性文章,但其实我最喜欢的却是第一版块“闺房记乐”中塑造的妻子陈芸形象和他们之间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第一版块虽在“记沈先生之乐”,可是对我们这些读者而言,那真是甜到牙疼,堪称大型“秀恩爱”现场直播。

历史上有很多轰轰烈烈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它们或者太过梦幻,或者太过凄苦。总觉得离我们现实生活太远。而沈复和芸娘的爱情却充满了世俗生活的烟火气。在不经意间就能触及我们心底的柔软。从二人最初的怦然心动、一见钟情到婚后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从彼此的默契十足,爱好相合到遭遇变故后的不离不弃、相扶相依。纵然最后芸娘红颜命薄,徒留沈复一人漂泊流浪,但大千世界里能够与这样一人相携度过短暂的岁月,彼此灵魂相望、琴瑟和鸣,该有多么幸运,多么幸福啊!

我想任何读过这本书的男子都希望能遇到一个芸娘一样的女子。她虽然“两齿微露”没有绝世之姿,却自强独立,勤俭持家。她虽然学识浅鄙,全靠自学,却天姿颖悟,举一反三,最终能写出“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这样的句子。她爱沈复爱到愿意为他的健康发下宏愿,吃斋守戒。她能陪沈复谈诗论书,饮酒赏月,做灵魂上的共鸣者。又敢女扮男装、替夫纳妾,勇于挑战森严的礼教制度。她能在日子过的捉襟见肘时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打理苦涩的生活,调剂乏味的人生。又能在沈复心灰意懒,失意难过之时耐心开导,悉心陪伴。可以说沈复的前半生的多姿多彩离不开芸娘,她这样的女子,实在无愧于林语堂先生的“中国文学史上最可爱的女子”之评价。

反观沈复对芸娘,不少人评论沈复是个“渣男”,不管是他的怯懦无法保护芸娘,最终间接导致芸娘的郁郁而终,还是他在芸娘死后留情船妓喜儿。都令人感慨如此之世俗的沈复配不上蕙质兰心的芸娘,有人甚至感叹“纵使有情义,不嫁沈三白”。我不想评价沈复的为人,毕竟我们离那个时代太过遥远,我只知道有时候太过珍惜才会小心翼翼。再者说,“将思念倾洒于文中,换妻子流芳百世”,我想这是沈复作为一介书生,能想到的对芸娘最好的回报方式吧!

我们可以选择肆意潇洒的度过一生,但是对爱情还是应该怀着敬畏之心与认真之责。浮生若梦,为欢几何?也许我们的生活本来就是这样,既要有柴米油盐的人间烟火,也要有琴棋书画的雅致气息,既会有短暂而又铭心刻骨的欢愉,又会有无尽的无奈与痛苦。合上书,我告诉自己,肆意感受生活,然后认真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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