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伊 Troy (2004)
不可否认,多数电影,人永远都是故事的轴心,人也是最难塑造的,因为人心人情都很复杂。
落实到具体的影片,如何打造角色,导演完全可以自由发挥,但前提必须遵循一个大原则一一人物性格前后统一,做到层层递进,逐步丰满,显得尤为重要。
很抱歉地说,《赤壁》里没有人!它充满极强的颠覆意味,就连标志性的脸谱化都未达到,彻底击碎了书籍和人们臆想中英雄辈出的风云三国。
当然,《赤壁》也在“塑造”人,问题是,意义何在?
它为“既生瑜,何生亮”,忌贤妒才的周瑜进行了彻底的平反,形象近乎“完美”,却失真。
而独谋善断的诸葛亮摇身一变成了活泼且情感丰富的青年,用略懂和随时迫切需要“冷静”来表现卧龙先生的为人谨慎。
游说东吴,舌战群儒,智激孙权则被暧昧的眼神草草带过。
在赤壁之战的前戏中,孔明基本无为,或许这就是汉朝提倡的“无为而治”吧。
金城武通片荡漾着水气的眼睛,俨然是一道不合时宜的华丽布景。
很多毫无实际效用的无聊场景和看似该谐的对白,使《赤壁》中本应成为亮点的周瑜和诸葛亮丧失了基本的“人性”!
反观《特洛伊》,对垒的“黑白”两方主角有着复杂且鲜明的个性—高傲、自负、黑暗,对荣耀的渴望几近偏执的“战神”阿基里斯和勇猛、热爱国家、刚直且磊落的王子赫克托尔。
影片对人物的处理以大视角出发,也明智地落实到了细节上,令有可能被平面化的人物立体起来。
阿基里斯为名垂青史,不被遗忘,而参与规模空前的特洛伊战役,海滩一战极好地彰显了他作战的生猛及目中无人(无视军队的统帅国王阿伽门农)。
至于赫克托尔的仁义与爱国,由作前战准备时,他特地吩咐手下派巡逻队搜索乡间,清查每一户,每一块田,将每个特洛伊人都带进城墙里,走不动的就用抬,即可见斑。
人性的回归,令阿基里斯和赫克托尔变得可信。
电影《赤壁(上)》壁纸
《赤壁》中的乱世枭雄曹操与《特洛伊》里的王中之王,迈锡尼的阿伽门农有共通点,均是政治家、野心家。
无奈的是,无论是奸雄,亦或志不下鸿鹄的建安才子,在曹操盯着小乔画像神魂颠倒,露出賊溜溜的眼神时,不幸沦为了色中饿鬼+黑社会老大。
阿伽门农也贪图美色,特洛伊的女祭司布赛丝也曾令他使坏,但仅仅是政治目的和男人争斗的额外之物,绝不可能成为行为的主导。这是政治家帝王同胸无大志的莽夫间的本质区别,两相比较,高下立现。
《特洛伊》的导演沃尔夫冈·彼德森拍摄《特洛伊》时,主动地割离了荷马史诗中描述的神性,将角色彻底人化。
沃尔夫冈表示,“对于一个如此庞杂的题材,人物无法面面俱到,必须有所选择与侧重。
演员有互动,让观众能明白他们的所作所为及原因。”
在阿基里斯、赫克托尔、阿伽门农之外,特洛伊笃信神明的老国王普里阿斯;
天真傻气,怯儒的王子帕里斯的转变及成熟;
风趣幽默,又不乏智谋的以色卡之王奥德赛…
各有不同重点的着墨《赤壁》也有人物群像,且看这些熟悉的人物,如何被冠以陌生且符号化的形象。
刘备,疼爱百姓;抗击打能力强,对吃败仗保持着良好的心态;
怀旧,战争的空隙喜欢重拾旧业,替下属亲手编草鞋;见着漂亮姑娘也会露出贪恋,“不过”二字,意韵悠长。
而武将则统统是姿态出奇低的万人故,大将屈尊与小卒厮杀,徒手肉搏。
关羽和张飞,皆是相信身体猛过兵器的狠人;
血气旺的张飞脑袋也极其灵光,见到横亘在长江上的数千艘木船,进速和家里的柴火联想起来。
赵云,除了生猛也有使不完的蛮劲,前后两场过分雷同的战争戏码中的表现,活脱一架杀人机器。
不客气地讲,剔除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赤壁》等式依然成立。
按吴宇森的话说,《赤壁》和《特洛伊》都是因红颜祸水引发的战争,那么来看看《赤壁》的女人。
小乔和孙尚香纯粹只是在这场男性的战场中,起调节荷尔蒙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