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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扣》读后感:遗憾,才是爱情最大的真相


《胭脂扣》

原著 | 李碧华
解读 | 一棵花白

有些爱情开场太过惊艳,以至于像烟花一样,稍纵即逝。立足于柴米油盐的平淡爱情,反而得以长久延续。我们都向往有一场惊艳的邂逅,期待有一场如诗的爱情。但什么才是最好的爱情呢?《胭脂扣》这本小说,可以给你答案。

《胭脂扣》的作者李碧华,洞穿人心,擅长写爱情。她总能把人性幽微处描绘得淋漓尽致,赤裸裸地剥开,呈现给你看。她曾经创作过《霸王别姬》《青蛇》《川岛芳子》等耳熟能详的作品,并且她的很多作品都被改编成了影视剧,广为流传。

电影版《胭脂扣》由梅艳芳和张国荣主演,关锦鹏导演,成为香港金像奖,台湾金马奖的获奖作品。原版小说则更为细腻深刻,缠绵悱恻,值得细细品读。它讲述了香港三十年代的石塘咀名妓如花和纨绔子弟十二少的悲凉爱情。

李碧华文风冷静理智,这种冷眼旁观的笔触,反倒能吸引人走进她笔下人物的命运里,跟随她一起揣度人性,思考爱情的本质

接下来,让我们一起走进这本书。

寻人启事

八十年代的香港极为繁华,与旧时代的香港相比,可谓日新月异,翻天覆地。永定便生活在这样一个年代,他是一个报社的小员工,每天过着重复的生活。

直到某天半夜,一位容貌出众的女子走进报社。她说她要登一则寻人启事,向永定询问登报的价格。但当永定问她要找谁时,她却显得犹犹豫豫。

永定便问,是不是要找她的丈夫,她说是,却又拿不出证明。于是改口说要找一个好朋友。

寻人启事的内容是:十二少,老地方等你,如花。

永定问她姓名时,她说,她没有姓,只知道自己叫如花。当被问及住址电话身份证时,如花也一概回答没有。

永定当她是来添乱,跟自己开玩笑的。便不再搭理她,自己收拾好了东西,下班了。不曾想如花竟然一路跟着她,走过了好几条街巷。

永定感觉到背后有人,回首转身。果然看到如花站在自己面前,她像是下定决心的样子,对永定说,她一定要找到十二少,一定要知道十二少的下落。

她说她只请了七天假,但是香港的变化翻天覆地,她已经不认识这里的路了。所以她请求永定一定要帮助她。

永定想,香港这几年确实是变迁太大了,而且她一个弱女子,只请了七天假,找不到自己想找的人,挺可怜的,不如自己就帮个忙,指指路吧。

永定一问才知,如花要去石塘咀,而永定恰巧就住在石塘咀,所以永定说,带如花去石塘咀的电车站。

他们途径许多小摊子,如花一脸好奇地看着沿路的风景。突然,她停在了一个算命测字的地摊前。

算命的老先生有六七十岁。如花在一堆字条里抽中了一个明暗的“暗”字,告诉老先生说,她要寻人。老先生说,这是吉兆,近日之内就会有音讯。

如花着急地问老先生,她要找的人在这里吗。老先生说,暗字有两个日,阳火旺盛,在人间。

如花心想,自己要找的人,竟然比自己先投胎。

老先生要给她看手相,却惊奇地发现如花没有生命线。老先生问如花是哪年生的,如花说自己属狗,算命先生问是不是戊戌年,一九五八年,如花却说,是庚戌年,也就是一九一零年。

测字算命时,永定背过身站在一边,没听清如花和算命先生的对话。等他回头去看,却发现如花不见了。

算命先生直勾勾地盯着如花坐过的地方,一言不发。等回过神来之后,马上仓皇地收拾东西,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永定很是诧异,却也没多想,以为如花是自己走了,便自己去搭电车。如花却又在电车站出现了,默默地跟在永定身后。

永定本有些恼怒如花不说一声就擅自离开,但本着绅士风度,还是没有发作,就和如花交谈起来。

他们聊起各自年轻时看的戏,当如花说《牡丹亭》《陈世美》的时候,永定才觉得浑身冒冷汗,他鼓起勇气问如花是什么人。如花沉默不语。永定又问如花究竟是不是人。

如花回答说,自己去世的那年二十二岁。等了一个人很久,不见他来,按捺不住,就到阳间来一看,原来已经过去了五十年。

永定惊恐地求如花放过他,如花却很平淡地说,自己又不是来找永定的。永定松了一口气,开始好奇如花要找的人是谁。

青楼往事

如花向永定缓缓道出了自己和十二少的故事。十二少名陈振邦,是南北行三间中药海味铺的少东家。在家中排行老二,但当时人为了表示自己系出名门,一家人口众多,所以就加了一个十字。

如花本是石塘咀名妓,由于身价奇高,早早还清了债务,恢复了自由身。因为是红牌,所以常常不愿意接客。

有一天,如花的老顾客,阔公子七少来找如花,他带来的朋友里有十二少。席间,如花和十二少一见钟情。

十二少眷恋如花,他曾经送给如花一个对联花牌,上面写着: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不仅如此,他还送了许多情书,各式各样的礼物:绣花鞋、香珠、胭脂匣子、珠宝玉石,甚至还送了一张名贵的铜床。

如此一来,如花整个人整个心都放在了十二少身上,门庭冷落,也不后悔。两个人一起携手看戏,唱曲儿。

如花讲述的过程中,电车已经到站了。她无处可去,永定便决定收留她住一晚。谁知永定的女朋友阿楚,却突然打电话说要过来,于是三人碰面了。

趁阿楚还没发怒,永定赶紧告诉阿楚,如花不是人,她是来阳间找十二少的。阿楚在确定如花是鬼之后,便很好奇地问如花,为什么十二少不娶她?

十二少其实早已有了门当户对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名为淑贤。如花并不奢望能成为十二少的正妻,做妾也愿意。

但是封建时期的家长,为了维护自己清白人家的名声,断不允许十二少迎娶一个妓女入门。

他们并没有为此而分手,如花甚至打扮成素雅清白的样子,亲自去见了十二少的父母,想要说服他们,允许她和十二少成婚,但是被陈老太赶了出来。

十二少为此离家出走,在中环另租了一间房子。如花却没有洗尽铅华与十二少同住,因为两个人都能预想到,住到一起,就是贫贱夫妻百事哀,会变成一对怨偶。所以如花没有离开酒楼,而是继续接客,同时接济十二少。

阿楚忍不住问十二少是不是靠吃软饭为生。

如花连忙为十二少辩解,说十二少是有骨气的,但是因为从小就没有吃过苦,又没有钱,不知道怎么生存。于是十二少就去学唱戏。

如花央求一位叫华叔的人,收留十二少为徒弟,并且在拜师之日替十二少给华叔了一百美金,约合港币四百元。

可十二少到底没有红起来,虽然他身段修长,风流倜傥,也会唱戏,但终究是玩票。

由于红不起来,十二少心情越来越不好,觉得家里容不下自己,戏台容不下自己,社会也容不下自己。与一个青楼女子相爱,他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有时十二少对如花冷眼相向,有时候又抱着如花嚎啕大哭。不久之后,十二少便因为心灰意冷,染上了鸦片。

落魄的十二少,想靠鸦片忘却忧愁。如花有时候也陪着抽上一口,两个人在云雾里仿佛忘却了俗世的苦恼,又回到了最纯净的恩爱时光。

十二少说,希望鸦片永远抽不完,但是第二天两人清醒过来,依旧要痛哭失声。如此下去,根本不可能共度一生。最后两个人狠下心,决定一起吞鸦片殉情。

如花说到殉情时,阿楚问永定,叫你殉情你敢不敢?永定很老实地说不敢。他觉得现代人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殉情是很没有必要的一种选择。

阿楚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如花说自己和十二少,生前无法共度一生,寻死之后又在黄泉失散。

大海捞针

如花在黄泉等十二少,却迟迟不见他来。于是决定上来找十二少,看他是不是在阳间投胎转世为人了。

阿楚说,如果转世为人,他肯定不记得你了。

如花却坚持说,自己与十二少有一个暗号,三八七七。这个数字是他们约定一起死的时间。如果来生的记忆变模糊了,也一定要记住三八七七这个数字,来认出对方。

仅凭这个线索,很难在五六百万人之中把十二少找出来。三八七七,可能是地址,可能是车牌,可能是年月日。

阿楚和永定分头去找线索。永定先去了图书馆,找当年石塘咀名妓的资料,又借阅了一九三八年的报纸,依旧一无所获。

之后又去了南北行,无奈商铺变迁,店铺的老板只知道很久以前有一个姓陈的,至于他去哪儿了,却无从知晓。

而阿楚和如花选择了到处瞎碰。十二少曾经在中环租住的地方已经成了快餐店,她们去了士丹利街三十八号,皇后大道西三十八号,轩尼诗道三十八号,通通一无所获。

阿楚便要求永定登报,电台上的寻人广告也让永定试一试,留下的信息全都是:十二少,老地方等你,如花。

阿楚还托人找到了一个要被拍卖的三八七七的车牌,但结果这个车牌也和十二少一点关系也没有。

如花无处可去,永定想要留如花住几晚。不想阿楚居然为此吃醋,与永定大吵一架。

永定原以为两人的感情非常淡薄,以为阿楚非常独立自主,不需要自己,但是因为这次吃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居然突飞猛进。

阿楚也暂时不计较,决定先帮如花,因为如花来阳间七天,付出的代价是来世减寿七年。剩下的三天,如果再找不到十二少,如花只能空手而返。

很快就到了第五天。这天,永定和如花聊天时,说起阿楚。他说阿楚时而对他好,时而对他不好。

如花说,那是因为爱你。爱是很复杂的。自己对十二少也生过气,也有怒火中烧的时候。

真相大白

如花愤怒的原因是,十二少走投无路的时候,选择向如花提出了分手。

那时正值新春正月,十二少在戏台上演龙套的角色,十二少的母亲来看戏,看到十二少身为富家子弟,却要演龙套自力更生,回家便气病了。十二少的父亲又听说十二少染上了鸦片,恨铁不成钢。

所以他们托人告诉十二少,说他才二十四岁,只要戒了鸦片,和烟花女子分手,家人可以既往不咎。

十二少照着镜子,看着自己卸了妆之后憔悴的脸,想起自己锦衣玉食的日子,便决定向如花说了分手。

提分手的时候,如花正在搓汤圆。她听得并不真切,于是一直搓着手上的那一个汤圆。半晌,她终于开口问十二少,是不是不要她了。

十二少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如花。如花却突然转过身子,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撕扯他的衣服,泪落如雨下。两人平静下来以后,如花约十二少三天之后再见一面。

三天之后,如花穿着自己最好看的衣服,化了最精致的妆容,仔仔细细地梳好了头发。她准备了一桌酒菜,等十二少赴约。

十二少如约而至,在如花的殷勤伺候下,饮尽了三杯酒。

讲到这里,如花突然声音颤抖,无法再说下去了。永定想,那一定是非常痛苦的回忆,如花不愿意说下去,也是情有可原,便没有继续追问。

永定看到如花脖子上用细金链子系着一个景泰蓝的小匣子,便问如花这个小匣子是什么。如花说,这是一个胭脂匣子,是十二少给他的定情信物。

第六天,如花失踪了一天一夜。永定和阿楚吃完午饭,去一条古董街上转。永定突然想送给阿楚一件定情信物,像如花的胭脂扣那种。

他们逛了好几家店,看到了很多古物,像鼻烟壶、珠钗、古钱币、纪念章等。这时,永定忽然吓了一跳——他看到了一个胭脂匣子,和如花脖子上戴的一模一样。

他把老板叫醒,说他要那个胭脂匣子。但是等老板醒来后,那个胭脂匣子却变成了一个破旧的十字架,老板便开玩笑说永定眼花了,阿楚闻声过来,也笑永定是老花眼。阿楚推了永定一把,让他赶紧走。

不想推的这一把,竟然让永定碰倒了一堆旧报纸。他们两人赶忙蹲下来收拾报纸。

这时,眼尖的永定发现了三份《天游报》。老板解释说,《天游报》是记载很多年前青楼的艳闻奇谈的报纸,已经绝版了。

永定赶忙翻看这三份报纸,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一段小字:“名妓痴缠,一顿烟霞永诀;阔少梦醒,安眠药散偷生。”

永定非常疑惑,如花从来没有说过安眠药的事情。他花两百块买下了这份旧报纸,准备去质问如花。

当天晚上,永定,阿楚,如花,三人对簿公堂。永定告诉如花,十二少没有死,还在人间。而且他没有吞鸦片,是吃安眠药的。第三……

永定还没说完,如花便开始哭了。在阿楚和永定的质问下,她终于说出了真相。

如花怕十二少和她分手之后,会娶指腹为婚的富家小姐,而自己却要越陷越深,一无所有。

所以分手那晚,如花在酒里下了四十颗安眠药,搅拌均匀,喂十二少喝了下去。

若十二少愿意同她殉情,两人就是吞鸦片死的。如果十二少不愿意殉情,那他也会死于安眠药。如花要十二少不管怎么选都逃不过一死。

她看到十二少拿起了鸦片,就以为十二少愿意殉情,于是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到了黄泉路上,等待十二少的到来。

没想到陈家倾囊相救,抢救了两个星期,让十二少死里逃生。

烟消云散

事情真相大白。第七天,永定和阿楚想带着如花看看人间繁华。他们一起坐电车,一起看电影。

看电影的时候,永定的传呼机突然响起来了。阿楚便突然灵机一动,让永定拿传呼机呼叫三八七七,看看能不能找到十二少。

永定真的呼叫了三八七七,凌晨两点,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姓陈,自称是陈振邦的儿子。永定很着急地说要见陈振邦,却被他儿子拒绝了。

陈振邦的儿子说,自己的父亲在很小的时候就舍弃了他们母子,后来家道中落,生意凋零,他还是靠母亲程淑贤一个人辛辛苦苦拉扯大的。

陈振邦对程淑贤一点都不好,对他们母子都没有感情。鸦片戒了又抽,抽了又戒。身为儿子,一点都不想承认有这么一个父亲。

他给了永定一个地址,说陈振邦现在在清水湾当龙套。

永定问如花,愿不愿意多留一天,见见十二少。如花想过之后,非常肯定地说,要多留一天,好歹见十二少一面。可是,再多留一天的代价是,来世仍然当妓女。

第七天,三人乘地铁去清水湾。发现到处都是穿着破破烂烂的老龙套。五十年过去了,十二少已经七十多岁,和这群老龙套一起,每天领着几十块钱,木然地度过余下的人生。

三人穿梭在人群中,希望如花能认出十二少。但是茫然无头绪。

这时听见一个老人问另一个老人,罚了多少钱?

另一个老人答道,还是五十块。他没有钱,把他榨干了都是那么少。说完他咳了一声,朝厕所走去,还不文雅地吐了一口黄痰。

这时,阿楚和永定发现如花消失了。他们到处找也找不到。如花这次是真的走了。

他们走出清水湾,打出租车回家。在车上,永定赫然发现,自己口袋里多了一件东西,就是如花的胭脂匣子。

如花不要它了。永定想,如花一定是认出了陈振邦,只是老了的他,粗俗不堪,不复当年,不久也要离世了。

永定看了看胭脂匣子,便把它丢到了路上。车子绝尘而去,好像这段往事也就此了结。

以上就是本书的精华内容。

李碧华说,这便是人世间的爱情。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对梁祝,才可以化蝶。其它的,只化为蛾、蟑螂、蚊子、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碟。

爱情本不该是一场水月镜花,开始璀璨,然后迅速凋零。真实的生活,要落到穿衣吃饭上,有情饮水饱只是美好的幻想罢了。

爱情不是一起沉迷于幻象,而是必须携手面对现实。

你如今为之疯狂的人,在几十年后,或许粗鄙不堪。而下一任,或许才是真正能伴你一生的良人。

与其轰轰烈烈的爱一次,不如期待长相厮守、细水长流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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