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我喜欢你沉默的时候,因为你仿佛不在,
你远远地听我说话,而我的声音触不到你。
你的眼睛好像已经飞走,
好像一个吻已经封住了你的嘴巴。
由于万物都充满我的灵魂,
你从万物中浮现,充满我的灵魂。
梦之蝴蝶,你就像我的灵魂,
你就像「忧郁」这个词。
我喜欢你沉默的时候,你彷佛在遥远的地方。
你彷佛在哀叹,一只喁喁私语的蝴蝶。
你远远地听我说话,而我的声音够不着你:
让我跟着你的静默一起沉默。
让我和你交谈,用你的静默——
明亮如一盏灯,简单如一只戒指。
你彷佛是夜,默不作声,满布繁星。
你的静默是星子的静默,如此遥远而单纯。
我喜欢你沉默的时候,因为你彷佛不在,
遥远而令人心痛,彷佛你已经死去。
那时,一个词,一个微笑就够了,
而我感到欢喜,欢喜那并不是真的。
评述
诗的柔软和剑的锋利
文/时人
聂鲁达生命无边。
他是二十世纪中最杰出的诗人之一,他也是人类中最强大的生命之一。我们想起聂鲁达的时候以为他是一个诗人,但我们认识聂鲁达的时候知道他是一个战士。
那时候读他的自传,总是有一种无名的冲动……甚至可以说是怒火憋在胸口。当一个人通过文字到达他所经历的生活和世界的时候,这个人是无力的,是软弱的,是无足轻重的,因为当读到他就应该明白:终究是不可能的,我们谁都无法接近他,更别说成为他。我想,被他的生活所震撼的这些十几、二十几岁的头脑,那种怒火,就是青春或信仰逝去的征兆。
好在可以通过一本还算畅销的自传来了解聂鲁达,而不仅仅是他的诗歌。一般读者通过读聂鲁达的诗歌——很著名的《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很容易将聂鲁达标签化成一个浪漫的爱情诗人,但真正聂鲁达绝不仅仅如此。
聂鲁达年少成名,很年轻就以大使的身份游历全球,在国家、思想和政治间寻找属于他的信仰。
众所周知,聂鲁达是一名共产主义战士,但他绝不是一名政治立场上的战士。他在他的政治中写着属于人的诗歌,他不是政治机器的俘虏,他是人类立场上的诗人。
聂鲁达的复杂正如同他的诗歌一般,他总是在苦难中寻找解救人的办法,总是在黑暗中点亮照耀人的灯火。我们可以称聂鲁达为那个时代的先驱,他几乎为所有二十世纪战争中的知识分子做出榜样——文学的纯粹和信仰的坚定使他成为聂鲁达,我们说过,他是二十世纪最杰出的诗人,人类中最强大的生命。
聂鲁达生命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