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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人的钟声》读后感

电影《海上钢琴师》讲了一个在众人眼中“不存在”的人,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神秘的“透明人”,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这位钢琴师还是一名婴儿时,就被父母抛弃在船舱中,和一堆垃圾扔在一起。所幸他被一名黑人船工捡到,跟着工人们在船上生活。船工还给他取了个滑稽的名字:1900。他有着极高的音乐天赋,能够跟着海浪的波动弹奏。只要听过他演奏的人,无不赞叹惊奇。

这样一位天才钢琴师,如果能够弹出自己的作品,再出几本专辑,开几场音乐会,那一定能够成名,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吧。但就像电影所表述的,他终身没有下过船,像一个没有存在过的人。他唯一 一次想下船,是因为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当他看到纽约连绵不绝的摩天大楼,突然又转身退缩了。直到最后,这艘船被炸掉,1900也没有离开。好朋友曾经问他为什么不下船,他只是答道:“当我站在楼梯上望着纽约,我看见了它的繁华,却看不见它的尽头。就像钢琴,有88个琴键组成,它是有限的。我可以用有限的琴键弹出无限的可能。但是陆地太复杂了,光纽约就有数千条街道,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我无法离开这艘船,我能做的,就是在船上完成人生落幕。”

这确实很难理解。一位天才,只是因为一些复杂的东西,而放弃了让自己闪耀的机会。但仔细想想,这并不奇怪。1900出生在船上,他日常要做的事情就是弹钢琴,这个环境单纯而友善。而船下的世界太复杂了。这种复杂性足以摧毁他对生活的认知。

当然,1900这个人物是虚构的,可他面临的困难却很真实。我们在生活中也会遇到许多复杂的人和事,留下很多“毁三观”的经历。不同的是,真实世界的我们,往往无法拒绝这种复杂,也不知道如何去解决那些复杂问题。这些问题总让人无从下手,觉得气馁,甚至无奈放弃。事实上,复杂性的危害远不止于此。它甚至会引发很多社会问题,让人类陷入僵局,甚至灭绝消失。

一本《守夜人的钟声》唤起人们对复杂性的警惕,告诉我们如何解决——— 这是一本用生物视角看社会问题的“奇书。“ 作者丽贝卡·科斯塔(Rebecca D. Costa) 是一位学者,更是一名社会生物学家。在一般人的印象中,社会学就是社会学,生物学就是生物学,两者泾渭分明。可是社会生物学家的观点就在于,动物的社会行为其实也有生物方面的原因。在做学者之前,她曾经是一名职场精英,然而她却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不管自己怎样努力,获得多大成就,问题总是层出不穷。换言之,她生存的环境也越来越复杂。这种复杂性也让她觉得力不从心,开始不断思考:为什么人的生活,乃至人类社会,都被这种“复杂性”问题所笼罩,以至于每个人都疲于奔命呢?科斯塔认为,现在人类面对的诸多大灾难,比如气候变化、环境破坏、宗教文明冲突、恐怖主义等等,并不是我们困境的起因,而是结果。我们需要运用知识和理性,诚实的将自己视为一个物种。我们也需要理解日益复杂的社会和政治问题,并且找到出路。在这本书中,作者运用大量的真实案例,列举了许多严谨的科学数据,来证明她的论点并不是异想天开,而是有着充分的推理过程的。在这个过程中,人们将不断体验到自己的思维模式被冲击瓦解的过程,清晰的看到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困境,并且开始试着去为它寻找出路,这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心灵冒险之旅。

1

复杂性

那么,究竟什么复杂性呢?其实书中并没有给出明确定义。我们可以这样理解:人只要生存发展,总会碰到许多不同问题。而这些问题,往往是一个接一个,越来越难,无休无止。这种不断出现难题的困境,就可以理解为复杂性。这么说或许有些抽象,可以通过一个故事理解。在希腊神话中,有一个王者叫西西弗斯,他十分睿智,又特别疼惜自己的人民。可那个时候,人类世界的生存环境实在太糟。干旱、疾病、战争,还有数不尽的野兽,时时刻刻都在夺去生命。西西弗斯作为王者感到无比痛苦。直到有一次,西西弗斯帮助河神,在西西里国找到了被天神宙斯掳走的河神的女儿,因此得到了一条四季如春的河流,解决了国内干旱的问题。然而,此事惹恼了宙斯,派死神来抓捕西西弗斯。西西弗斯想到每天受苦的臣民们,如果自己死去,恐怕他们将无以为继,国家早晚会灭亡。于是他想了个法子,把死神给绑架了。死神不“工作”了,人们也不用担心死亡了。从那开始,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死去,人们过得十分快乐。可是,西西弗斯的“逆天”行为惹恼了众神,他被打入冥界。众神惩罚他在一条河边推动巨石,当巨石沿着河流到达山顶,西西弗斯就可以往生,回到人间。可实际上,上山的路非常陡,每当西西弗斯快到达山顶,巨石就会滚落。也就是说,推动巨石就是个死循环,西西弗斯永远无法回到人间,而他的臣民,注定要经受磨难。这看似惩罚,实际上是诸神无尽的诅咒。

西西弗斯的问题,就有点像我们现在的复杂困境。问题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难,却始终无法解决,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都会遇到。一个人类社会的普遍规律,那就是:人类面对的重要问题,大多数都没有完全解决。相反,这些问题反而随着历史进程,变得愈加复杂,给我们造成更多困境。

再举一个生活中常见的例子,那就是理财。五六十年代,根本就没什么财产需要打理。大部分的人,能把饭吃饱就很不错了。可到了七八十年代,人们就多多少少有些财产了,也出现了存钱的意识。90年代往后呢,股票、债券、保险“轮番上阵”,后边还出现了信用卡、贷款、基金各种理财产品。很多人在说:“你不理财,财不理你。”不炒点股票、买点基金,就跟周围人少了很多共同语言,分分钟就要要被时代抛弃。不妨回过头来问问自己,这么多人盯着变化无常的股市,背着沉重的贷款,盘算着信用卡的还款日,我们理财的问题解决了吗?每天还要花费大量时间,显然,可这个问题还是没有解决。而理财这件事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人们产生了理财意识,理财变得更复杂了。许多人觉得看不懂、跟不上,为此更加恐慌和焦虑。这就是典型的复杂性,问题没有解决,反而耗费人们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一个涉及全人类的“大问题”:环保问题。早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一群全球顶级智囊就聚在一起,发布了一个报告,报告叫作《增长的极限》。这个报告一经发表,就在全世界引起强烈反响。过去几十年,人类的高速发展已经让环境透支,如果不加节制,便会出现粮食短缺、资源耗竭、人口爆炸等大灾难。到了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几十年。之前的环境问题只是得到缓解,却没有根治,反而更加复杂。2019年夏天,有一位名叫格蕾塔·通贝里(Greta Thunberg)16岁女孩儿因为环保问题成了西方媒体的焦点。她在联合国发表了一个震惊世界的演说。在会上公开斥责了世界各国领导人,讽刺他们为了经济增长,不顾生态环境,沉迷在“经济发展的童话”中,却没有意识到子孙万代的“大灭绝”。一时间,这位16岁的纯洁少女成了各路媒体竞相追捧的“环保斗士”,成为西方“政治正确”的代名词。她要求全球各国政府在10年之内,彻底实现零排放,立即取缔燃油车,禁止飞机飞行,全人类都改吃素。想象一下,绝对的“零排放”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人类要放弃绝大部分工业时代的发展成果,回归原始生活。显然这绝难实现。

说到这里,不难发现,环保问题看似简单,但随着社会发展,已然演变成一个极度复杂的问题。它不仅是关系得到生态,更牵涉到经济增长、国家政策以及社会影响的方方面面,我们始终无法完全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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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帝国文明的崩溃

大约1000年前,在750—850年间的某个时候,玛雅人突然消失了。在短短一代人的时间里,玛雅社会彻底崩溃,不同领域的学者从各个角度给出了答案。有人认为是干旱,有人认为是疾病,这些解释或许都有其道理。但最根本的原因还是,玛雅人所遭遇的问题的复杂性已经超越了他们大脑所能处理的限度。所有因素一起作用,最终造成了文明灭亡的结果,它们往往是相伴发生的。而在这些问题共同发生的背后,有一个总的原因,这就是复杂性。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恶果,是因为人类的进化程度还不够,还不能应付那些复杂的问题。最关键的是,人们对这些复杂的问题存在认知门槛。也就是说,人们在承受复杂性的灾难,却没有感受到复杂性的危害。而要突破这种认知门槛,解决复杂性问题,这就需要人们拿出进化过程中的“最强武器”。人类大脑的信息处理能力无法跟上环境发展的速度。它被称为认知门槛。

我们的大脑功能的进化,是一个缓慢的过程,而现实世界的变化却如此迅疾。近200年来整个世界可谓是翻天覆地,我们有了火车飞机,有了无数的高楼大厦和暴增的人口、经济危机、物种大批灭绝,这些问题都是在以前几千年的人类生活中都不曾有过的。它们的复杂性正在呈现指数级上涨,而我们大脑无法处理这么多的信息,就这样,遭遇到了认知门槛,也就是僵局。

今天的社会,我们有更强的能力,来处理像如今世界上的各种复杂问题吗?在问题产生的早期,我们会倾向于用理性方法解决,但当问题复杂到一个程度,我们就遭遇到了大脑的极限,遭遇到了认知门槛,这时我们就更倾向于把问题变的片面化、简单化、或者干脆逃避问题,用脑中固执的老观念来面对问题,直至最终崩溃。这几乎是所有古老帝国崩溃的轨迹,其实也是很多人生活崩溃的轨迹。

如何在复杂问题不断升级的情况中找出一条生路?当我们遇到认知门槛时,会倾向用什么样的方法解决呢?

作者认为首先人们选择把问题变得简单化,试图用固有方式和迷信来解决问题。身处这个时代,我们如同游泳者陷入在气候变化、恐怖主义、经济危机等大范围的复杂危机中。他们反复困扰我们,我们却想不出更好的方式来解决,这时我们就会倾向于用信仰来代替知识和事实。这里的信仰,不是指宗教,而是一种固执的信念,每个人都有信念,不然我们根本无法生活,即使是过马路这件简单小事:交通灯变绿了,我们必须相信司机会遵守信号指示,停车让我们通过;没有信念,我们必须质疑每个假设和行动,而这会引起巨大的功能障碍;如果不相信厨房的水龙头会有水出来,我们不会把它打开;如果不相信自己下星期健康着,我们不会预约看牙医……按照这个思维方式,人类的信仰并不仅限于宗教。我们拥有各种各样的信仰,来帮助我们在每天的分分秒秒里发挥功能。

问题在于,我们不仅需要信仰,也需要知识,获取知识是个艰难的过程。当生活的复杂性逐渐升级,我们必须理解分析的东西越来越多,我们头脑需要获取的知识量也变得十分庞大,这令人望而生畏。我们开始倾向于把问题变得简单化,企图用简单的信念来化解复杂问题,我们更倾向于接受那些未经证实的观点,并逐渐放弃对知识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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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见:突破常规的求生之路

一个真实的故事,在1949年8月,蒙大拿的森林发生大火,一名叫瓦格·道奇的消防员带领16名队员空降去灭火,结果遇到危险状况,大火切断了通往河边的唯一出路,并以每分钟210米的速度扑向人们,队员们只好转头四散奔跑。但道奇意识到大火已经距离自己不到50米了,这样跑下去的结果必然会被大火追上然后烧死,这一刻他灵机乍现,决定跑向大火的方向,边跑边点燃自己手中的柴火。他用手中的火点燃附近的草,招呼附近队员一起蹲在燃烧的火焰圈中,用湿手帕捂住口鼻,等待火海从他们头上经过。那天的大火吞噬了13名消防队员的生命,只有道奇和他身边的两个队员奇迹般的生还。他后来在采访中表示,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想出这个方法,就是突然冒出在脑子里的,当火焰扑过来的时候,他非常肯定这个办法能行,他丝毫没有犹豫,没去考虑风险,他确信自己发现了一条生路。在他之前,从来没有任何人想到可以在森林火灾中,给自己烧出一个安全区域。

他的传奇故事迅速传开,从此烧出安全区域也被成为“火灾避难所”的方法被全世界消防队采用,成为标准的消防员培训内容。后来这一方法挽救了无数消防员的性命。对消防员来说,道奇的发现和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一样重要,本来是一个高度复杂的困难,突然有了明确简单的上等解决方案,为了探索未知的领域、先前的规则、经验和知识似乎被暂时搁置在一边。

是什么让道奇突然获得了这样改变消防历史的办法?60年后,神经科学家找到了答案,他们发现我们的大脑通过三种方式解决问题。我们用左脑来进行有组织的结构分析,利用右脑处理隐含数据来攻克难题。今天,我们有证据证明存在第三种前所未知的方式,可称之为“洞见”的认知过程,一种专门解决高度紧迫、复杂和混乱问题的能力。神经科学家经常称洞见为“有了“啊哈”(Aha)时刻。

如果没有洞见,人脑会由于有太多的复杂事物需要认识,而不可避免地要达到认知门槛。然后我们开始捕风捉影,并将这些线索联系起来,最后得出一个毫无意义的模式。一旦左右脑的处理能力陷入僵局,就意味着我们遭遇了认知门槛。

心理学教授约翰·库尼奥斯博士和西北大学心理学副教授荣比曼博士,运用核磁共振成像和脑电图技术,观察洞见在人脑中究竟是如何作用的。他们发现:洞见是可识别且可复制的认知过程。当我们面对具有挑战性的问题时,有证据表明,我们首先试图利用我们熟悉的占主导地位的左右脑策略。当这些策略不奏效时,我们有时会依靠洞见来解决问题。当我们这样做时,我们自然而然地能够“看到之前我们忽视的联系”。换句话说,洞见和大脑解决常见问题一样:是一种闪电般迅速、容纳一切、非常强大的,且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认知过程。

4.

迷信是怎样阻碍我们认知真相的?

《自私的基因》里说到,人类参与生存竞争的,不只是生物遗传,其实作为“信息单位”的文化基因也为了生存而竞争。“文化基因”也会通过异变、突变和遗传。从一个人类机体向另一个人类机体转移。而有些文化基因特别强大,我们就称之为“超级文化基因”。

超级文化基因,也可以称之为意识形态,或者是迷信,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或行为。它可以影响到我们所有的思想和行为。强大的超级文化基因会变成阻碍发展的障碍,比如人们曾经坚定不移的认为大地是平的,完全相信太阳围着地球旋转等等……一旦超级文化基因掌权,它就使得人们很难再接受别的东西,就算出现反面证据。为什么会这样呢?

超级文化基因,其实是对不断加剧的复杂性的反应,它的作用是重建秩序和意义,所以当我们被复杂问题困扰的时候,超级文化基因就似乎给我们一个很好的出路。当获取知识变的非常困难的时候,迷信就会战胜知识,随着我们获取知识的能力日益下降,我们获取信仰的脆弱心理日益增强。比如:公元三世纪亚历山大在陆地上横扫之后,由于没有及时建立一个稳定的政权,希腊便陷入了混乱。希腊哲人的理智根本解决不了这种混乱。身处的时代不同,知识分子与社会的关系也会不同。混乱的时代里,改革者们在其中看不到未来,知道理想绝不可能实现,于是变得绝望。最后只能将精力转移到一些宗教和迷信之上,期待着产生奇迹。

超级文化基因,像病毒一样蔓延,因为顺从大众的意见,比自己做决定要容易得多了。比如:纳粹德国,卢旺达大屠杀等等,都是相信集体决策的后果。相信集体决策,可能是一种从祖先那里继承而来的自然本能。人们作为一个统一集体采取行动,比单独行动更能增加生存机会。

无论对于国家,民族,集体,或个人来说,多样性就等于增加我们选择的灵活性和生存的能力。多样性的文化基因,能够保证一种文明持续成功,社会中能够选择的观点技术和信仰越多,社会就越可能高效的应对环境的突发性。但多样性也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多样性程度越高,复杂性也就越大,所以人们就试图采用超级文化基因,来消除这种复杂性。

超级文化基因抑制多样性,就好比麦当劳、沃尔玛这样的大型连锁会排挤小生意一样,它们将选择同质化和简化,连锁店让我们的吃穿统一化,超级文化基因则统一我们的所知,所信和行动方式,它成为了其它文化的过滤器,只有符合它,顺应它的,才能存留下来。

那么,如果复杂性引起超级文化基因,超级文化基因引起单一性,单一性引起灭亡,我们怎么打破这个恶性循环呢?其实,超级文化基因是人造的,人为强加和人为维持的,它是可以预防和消除的。第一个方法就是运用意识,意识到超级文化基因是无处不在的,能够察觉到它的存在,它对你就不起作用了,这样的人在生活中会越来越占优势,尤其是可以避免自己被操纵或被利用,就能更加游刃有余的应付周围日益微妙的操纵;第二个消除的方式就是激进的变革,比如互联网的出现,就打破了信息封锁,今天我们可以看到世界的人们怎么思考,如何生活,从而反思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意识形态之下,是如何被操纵控制的;第三个消除它的方法,是推翻其发展的最初理由。超级文化基因的出现,是因为遭遇到了认知门槛,但是当我们发展出新的认知能力,比如洞见,就可以对付复杂性了。洞见可以消除我们对超级文化基因的需要,从而防止它带来的危险。

应该认识到,解决我们危险的洞见其实很多时候已经存在,比如技术、想法、理论、实验、创新等等,但超级文化基因却在阻碍我们。它们形成了强大的非理性阻碍,挡在我们必须做的事情之间。

5

什么是因什么是果?真的分清吗?

人们所熟知的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是他对理念说的批评以及他自己的共相学说。他反对理念说,并提出了许多论据。他的意思很明确,当个体共享一个谓语的时候,并不是因为这些个体之间有关系,而是因为这些个体都与某种理想中的事物有关系。这一点虽然得到明确,但是亚里士多德没有说清楚,这也导致了后来无谓的争论。 亚里士多德之所以难以理解,是因为他的学说是将柏拉图学说与常识感掺到了一块。这两者本身是很难融合的;亚里士多德的共相论,他认为,“共相”的意思就是可以用于描述许多个主体的东西,不能被这样描述的就是“个体”。亚里士多德认为共相名词与实体名词是不可能转换的,因为实体都是特指的,共相是共同的,两者没有交集。 在亚里士多德以及后来的哲学家那里,他们只看到专名词和形容词也就是共相,而忽略了关系字。如果将现实语法改造成哲学语言,那样就不会有矛盾了,不过那样问题也就变了。

超级文化基因另一个因素,叫做“假关联”。就是看似很有逻辑,很有关系的两件事,其实可能毫无关系,并不能互为因果。比如上面的例子。假关联,通常由三种图省事的做法导致:一是用关联代替原因,二是利用逆向论证来曲解证据,三是依靠共识来确立基本事实。这三种做法一旦联手,其强大力量甚至可以让错误穿上合理科学的外衣,当太多信息以飞快的速度不断涌向我们,假关联会使我们无法从猜想、看法、理论和真关联中分离出基本的事实。而我们也根本没有时间去核实每一个判断。

在当今快节奏的社会中,到处都迫切地希望看到短期成效,过去寻找真正原因的高标准慢慢受到侵蚀。假关联之所以如此流行,原因不难理解:随便观察两个事件之间的关系,比证明某个事件是引起另一个事件的原因,其付出的努力要小得多。所以,随着世界变得日益复杂,找出问题的真正原因就愈加困难,我们索性开始降低论证的标准,这也是应对复杂性的自然反应。假关联使我们很难分辨事实和虚构、因果关系和简单关联。这进而使个人、家庭、学校、领导人和国家更加困惑,更加难于做出负责任的行为。我们越是依赖假关联,越是降低我们对证据的标准,非理性信仰和行为就越是肆虐横行。这一向都是所有伟大文明的历史模式,即使是21世纪的我们也不能幸免。

“假关联”,它在我们的生活中同样无处不在,我们总是错误的把没有关系的事当成有因果联系的,因此我们不知道到底问题出在哪里,总是扑错重点。如果一个社会,总是快速的用假关联代替因果关系,那么其所制定的计划,针对的只是各种症状,而没有抓住问题的核心症结。短期看来,症状也许有所改善,表面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是之后等问题再次出现时,后果往往会更加严重。长此以往,最终必须采取极端的手段并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能修正。引用一句格林斯潘的话:“先生们,你们都有权持有各自的观点,但是你们没有权利拥有各自的事实。”

6

当我们反对时,我们反对什么?

“我反对”!是一个在现代社会很容易被喊出来的口号。从政治到哲学,从抽象思考到具体事情,只要你有一个观点,就必定有反对你的声音。只有环境中的不同声音和意见越来越多,我们才能有更多观察和思考的角度。但前提是,我们所有的反对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吗?

怎样的反对是有价值的?本书作者认为,在反对的同时,能够给出更好更有价值的代替,才是理性的反对。人们变的很容易谈论某件事情是错误的、不准确的、不合适的、不公正的、没有吸引力和不切实际的。但实际上我们真的反对吗?比如,我们积极的反对汽油涨价;每个人都反对高税收,然而我们也希望享受免费医疗,优质公路,社会安定并有完备的警力和消防保障;我们反对向没有资产的人发放抵押贷款,但是我们也想使房屋售价持续走高,不动产增值;公司想要在全球市场中占领更大份额,但它们又不想降低价格或牺牲短期利润来实现这个目标;退休人员想从投资组合中获得更多回报,但是他们不想承担更大的风险或缴纳收益税……

我们不想要,不同意或不喜欢的东西越来越多,这很容易掩盖我们真正需要的东西。当我们越来越善于描述自己反对什么,而不是倡导什么的时候,这说明“反对”已经成为了一种超级文化基因。“非理性反对”是指对理性解决方案的拒绝、批评、压迫、忽视、歪曲、排斥、争吵以及抵制,成了可接受的准则。在人类历史上,反对可以促进变革,但也可以是阻碍进步的可怕而强大的障碍。结果常常变成僵持:没有解决,没有行动,也没有进展。

7

是什么让我们作茧自缚,画地为牢?

举个例子:哥白尼的学说间接证明了柏拉图学说在天文方面的假设是正确的。不过,后来开普勒发现行星的运行轨迹是椭圆的,而不是正圆;再后来牛顿发现这种椭圆也不是正规的椭圆。至此,柏拉图学说关于行星运行轨迹是圆形的假说彻底破灭。这件事情给我们以启示:一个假说,只要它能推动人们对一件事物的认识,无论事后被证明有多荒谬,它都是有用的;但是推动人们对这件事物的认识之后,这个假说便成为了这件事物继续前进的阻碍。

人们往往看不到事情的全局,尤其当我们一直紧抓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不放时。也许刚开始我们并不能理解DNA双螺旋会和进化扯上什么关系,也许我们想不明白宗教教义如何能与进化原则兼容,也许人们看不到物理学与心理学、心理学与地质学,以及地质学与动物学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正如沃森和威尔逊在数十年争论之后发现的,那并不意味着谁对谁错。而只是说明,我们没有发现在更大、更广阔的系统中,它们是可以合作的。有时是由于我们自己目光短浅,但也常常是因为我们的大脑还不能将那些复杂的联系进行关联。毕竟,我们的理解力具有生物和认知局限性。有时候仅仅是这个全局太大了,我们预见不到。

在一个复杂的社会环境中,筒仓式思维可能只不过是出于为了提高我们的生存机会而捍卫“地盘”的非理性本能,心理学家艾丹·萨蒙斯(Aidan Sammons)这样归纳筒仓的运作方式:“为了将秩序和可预测性,强加于一个不可预测的复杂世界,我们对世界进行简化,割裂化,仿佛世界只有那么一点。”

筒仓式思维,阻止我们用所有已知的物理、音乐、化学、工程、经济学和生物学原则协调起来解释自然现象。在作者看来,必须拆除几个世纪以来阻挡知识的障碍,人类才能进步。如果我们想在当代的重大问题上取得巨大进步,我们绝不能只关注自己的领域,而要更愿意用新的方法重组我们的能力,以便进行不寻常的关联性的想象。总而言之,故步自封死路一条。只有合作,允许别人存在,自己才能存在。

8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什么是复杂性

那么到底要如何降低人类社会的复杂性,从而解决这些问题呢,就在我们自己身上。复杂性来自于人类生物因素和社会因素的矛盾。因此,我们也可以从这两方面入手,解决问题。

生物方面的解决办法。尽管人类进化的速度非常慢,远远跟不上社会发展的速度。但人类却有一个器官,其成长和进化速度,远远超过身体其他部分。这个就是我们的“大脑”,这就是前面提过的“最强武器”。有研究显示,人的大脑有150亿个记忆单元,也就是神经元。我们平常所接触到的信息,就储存在这150亿个神经元中。如果经过充分的开发和训练,人脑的潜力将远远超出身体其他部分。换句话说,从大脑出发来解决问题,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并不注意脑力的开发和保护。盲目地追求复杂的工具来解决问题,其结果往往让问题更加复杂,陷入恶性循环。因此,如果要高效运用大脑这个“最强武器”,就必须注意大脑的保健和训练,提升灵敏性和反应速度。无论年龄大小、教育程度高低,如果我们不断挑战大脑,大脑就会变得更灵活、更敏捷、更善于学习,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也更强。

从社会这个方面,面对复杂性问题两个策略,一个用于短期缓解问题,一个用于长久解决问题,两者相辅相成。在短期内,我们的策略叫做平行渐进。平行渐进,就是多管齐下,学会用不同方法综合解决复杂问题。因此,平行渐进其实就有点像风险投资,为一个问题找到不同的解决方案,再给各个方案分配资源,一起推进,最终解决问题。如果其中一两个出问题,用不了了,我们还有其他的替代方案可以用;长期策略,那就是发展“洞见”,它其实是指我们解决问题的创新方法。当然,这种创新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我们长期的积累和坚持,比如积极地学习新东西等。

《守夜人的钟声》聊了一个关于全人类的“大问题”,这就是人类在进化发展过程中的复杂性。如果不能很好地处理复杂困境,人类的社会负面现象将越来越多,甚至积重难返,导致文明消亡。其实,当一个文明面临难以解决的复杂问题时,能否继续发展,取决于这个文明愿意承受多少毫无结果的努力和资源浪费。换言之,问题越是复杂,我们的预期就应该越低。我们必须像风险投资家那样承受浪费的风险,才能保持前进。

个人阅读这本书的感受是,就好像被提升到万米高空之上,能够从一个全景俯瞰的视角,去观察我们人类的整体面貌。从古时的玛雅帝国,高棉帝国的衰落,一路看到如今,整个地球上人口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就像一片生长了许多睡莲的荷花池,而这些荷叶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翻倍生长。

到底何时,这个蓝色的星球会被填满?填满之后,各种问题的复杂程度将会怎样加剧的困扰我们?我们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吗?我们最主要的武器是什么,我们又为什么总是不能找到最佳解决方案?

这些问题,是每一个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们都应该去思考的。作者用“超级文化基因”的角度解释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超级文化基因,是我们这个世界真正的掌控者,它是一种思维编辑器,牢牢的占据在许多人的脑海中,以至于我们无论接收到任何信息,都会首先被它所筛选,我们不知不觉就会用那种方式去思考。

换言之,其实我们都带着一副不自知的有色眼镜,作者为我们一 一解析了,它们都是由什么构成的。即:“非理性反对”,“超级文化基因,就是“指责个人”,超级文化基因的“假关联”,超级文化基因之筒仓式思维,超级文化基因之“极端经济学”。

这五个超级文化基因,让我们的世界陷在重重麻烦之中,却无法脱身。只有超越这一切陈规陋习之上,开发自大脑最深处潜力的“洞见”。“洞见”就是创新,就是敢于去尝试前人没有试验过的方法,人类社会从来都是依赖着一个个伟大的洞见前进的。无论是砸中牛顿的苹果,还是在大火灾中想到迎火而上的消防员,他们都用自己无以伦比的勇气和灵光一现的智慧,把人们从某个困境中解救出来,我们需要更多这样的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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