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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克斯 传记》第三部 见多识广:名人与政治1967-2005

由于诸多原因,这次的聚会留下传奇的色彩,不过最重要的原因在于这是拉美文学风潮的成员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聚在一起。不幸的是,在这愉快气氛的背后潜藏着几个愈发明显的问题,其中之一从1968年古巴的帕迪拉事件以来越来越严重,并且在古巴支持苏联进军捷克斯洛伐克之后更加深。如今,这两个问题都濒临危机边缘,这六位朋友之间的歧见再也难以产生共识(不过此时也还没有)。

派对一个星期之后,科塔萨尔写道:“这场聚会非常棒也非常奇怪,感觉像在时间之外,当然无法再来一遍;对我有相当重要的意义,我却想不出是什么。”42.这群风潮作家对于乌托邦的共同渴望尚能足以支撑他们成为一个团体,但也是最后一次。讽刺的是,这场如同朝圣般的聚会在科塔萨尔隐秘的住处举行,他一向避免人群和假波希米亚,但如今他不只成为一群男子情谊所组成的极大规模帮派成员之一,也深深受到他们共同的社会主义梦想的吸引。

9月4日,萨尔瓦多•阿连德险胜对手当选智利总统,并于11月3日宣誓就职,向智利人民宣示将实行“自由的社会主义”。然而,就在他上任前的10月22日,一场来自美国中央情报局指使的攻击,使智利军队的指挥官雷内•史耐德将军受到重伤。加西亚•马尔克斯不久前才与智利作家豪尔斯•艾德华见过面,他后来为聂鲁达写传记,当时担任智利驻古巴大使,帕迪拉事件最后的结局他涉入甚深。

圣诞节前的一个星期,科塔萨尔与他的妻子乌格内从巴黎开车经由塞纽到巴塞罗那。他们抵达之后,所有作家夫妇一同前往旧城区一家名为“鸟泉”的加泰隆尼亚餐厅用餐。这家餐厅由顾客直接填写点菜单,但这些作家忙着说话聊天,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点菜单都还是空白的。于是,餐厅服务生向老板抱怨,老板面色不善地从厨房出来,以加泰隆尼亚式的讽刺语气讲了一句永垂不朽的话:“你们难道没有人会写字吗?”当下一阵沉默、带着一丝尴尬、些许愤怒与滑稽。过了一下子,梅塞德斯说话了,“我会写字”,她开始看菜单,替大家点菜。她的冷静已经成为传奇,有一次琵拉尔•索拉诺焦虑地告诉她,重度疑病症的多诺索深信自己得了血癌,梅塞德斯回答:“不用担心,贾布刚得了癌症,他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43.

他们在巴尔加斯•略萨的小公寓里度过平安夜,好让这对秘鲁夫妻打发年纪还小的孩子上床睡觉。科塔萨尔已经向全部的人丢过雪球,如今和巴尔加斯•略萨玩着孩子收到的圣诞礼物,专注地用电动赛车比赛起来。圣诞节过后,路易斯•戈伊狄索洛和妻子玛丽亚•安东妮雅办了一场派对,西班牙和拉丁美洲客人都受邀。1971年,多诺索维持他近乎英国式的严谨与礼仪回忆道:“对我而言,拉美文学风潮这个实体(本身)已经走到尽头──如果真的曾经不只是我们的想象,事实上也已经结束了──1970年,在路易斯•戈伊狄索洛巴塞罗那的家里,马利亚•安东妮雅所主持的派对上,她戴着夸张、贵重的珠宝,穿着五彩缤纷的热裤和黑色靴子,跳舞的姿态让我想到里昂•巴克斯特作品《雪拉哈萨德》或《彼得罗希卡》里的模特儿。科塔萨尔全新的胡子是不同层次的红色,非常有活力地在围绕他们的众人面前与乌格内跳着舞。巴尔加斯•略萨夫妻跳着秘鲁华尔兹,随后,加西亚•马尔克斯夫妇也加入,在众人的掌声中跳起梅伦格舞。同时,我们的经纪人卡门•巴尔塞斯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厚实的抱枕堆里,舔着手上的食物、翻搅着美味的炖肉,在费南多•托拉、豪尔斯•艾拉德、瑟席欧•毕都的帮忙下,喂着房间墙上装饰闪闪发光水族箱里的鱼。卡门•巴尔塞假装手上有线,牵动着我们跳的木偶舞步,她还研究我们:也许是因为崇拜,也许是因为渴望,也或许是两者都有,就像研究水族箱里的鱼那样研究我们。那一天晚上最重要的是他们讨论《自由》杂志的成立。”44.

科塔萨尔和乌格内在12月底的大风雪中回到巴黎之后,节庆气氛渐渐散去。比起圣诞节派对,加西亚•马尔克斯与梅塞德斯一向更喜欢新年派对,因此两人在他们家,与拉美文学风潮剩下的一小撮成员──巴尔加斯•略萨夫妇以及多诺索夫妇──一起迎接1971年。当时,他们并不知道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庆祝、或以兄弟般的情谊聚在一起讨论任何一件事。“拉美文学爆炸时期”即将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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