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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非洲小札》有感

这本读库文库本的小册子中辑录的七十余则短文,曾刊载于《读库0602》和《读库0802》,大多是作者柳桦先生十七年前因公被派驻非洲的苏丹、贝宁等地工作期间写下的见闻轶事。

在柳桦先生笔下,对陌生的非洲大地风土人情的探索,成了既“接地气”又不失野趣的日常生活。读来,让我们有机会从另一个侧面了解真实的非洲。

过去的一年,中国人提到非洲首先想到的可能是非洲猪瘟。非洲猪瘟主要是非洲猪瘟病毒引发的传染性较高的疾病,临床上急性、热性、发病率和死亡率都相对较高,是我国重点防范的外来动物疫病、毁灭性传染病。

非洲猪瘟病毒对家猪呈现高致死性,感染猪的发病率和死亡率可达100%。去年发生的非洲猪瘟疫情在造成巨大经济损失的同时,更对国内的猪肉价格造成一定影响。另据统计,受非洲猪瘟影响,在2014年到2017年这段时间里,俄罗斯等东欧国家的80万头猪因死亡被销毁,假设每只猪售价135美元,造成了约1亿美元的直接经济损失。罗马尼亚的猪瘟持续了一年多时间,带来了数亿甚至是数十亿的经济损失。

非洲猪瘟自1921年在肯尼亚首次报道,一直存在于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国家,因而得名。其实早在1957年就先后流传至西欧和拉美国家。2007年以来,非洲猪瘟开始在全球多个国家发生、扩散、流行。作者在非洲工作时,估计非洲猪瘟并未大规模流行,所以书中只字未曾提及,但在若干年后的2018年底,“非洲猪瘟”一词当选为2018年度社会生活类十大流行语。

说起非洲,给人的第一印象往往是贫穷,如作者文中所言,非洲的经济确实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非洲作为世界的第二大洲,有着丰富的生态资源和大量的矿产储备,也是世界古人类和古文明的发源地之一。具备如此得天独厚的发展条件,非洲的经济发展却一直处在世界的底端。

多年来,国际组织不断加大援助,2019年世界银行年度报告显示,该财年世界银行共批准非洲贷款项目总额150亿美元,但是非洲的发展却依旧步履蹒跚。根据有关资料,非洲在基本生活保障方面,获得基本饮用水服务为58%,获得电力人口为43%,失业率高达26.9%;在宏观经济发展方面,GDP总量小,增长率低。

当然,造成非洲经济发展滞后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形成原因也给许多学者提出了挑战。但简单来说,从内部因素来看,非洲许多国家的政治不稳定和腐败导致经济发展受阻,并且其依赖自然资源出口的单一经济结构十分脆弱;从外部原因看,国际组织给非洲的援助多带有附加条件,且并没有完全适合本土的发展特点,援助的效果往往大打折扣。

非洲政治不稳定,武装冲突、政权更迭时有发生,这在作者的书中记述不多,但对经济发展往往造成严重冲击。非洲的政治腐败同样对其经济发展造成了负面影响。作者在书中多次提到和当地政府官员搞好关系的重要性,并在《葬礼》一文中,记述了作者利用当地海关局长妈妈死后的葬礼,与海关局长搞关系的经历,当然最后这位海关局长将作者在葬礼上送的礼金礼貌的退了回来。但估计这是难得的清官了。

至于依赖自然资源出口的单一经济结构的脆弱性,不用过多分析,看看当今的俄罗斯就知道了。特别是2019年以来,全球经济增速放缓已经抑制了各国对制成品的需求,贸易政策的不确定性则扰乱了全球供应链,这些都导致工业生产原料价格下滑,对非洲的经济又是一重打击。

细读下来,不难发现书中多篇文字好像都和吃有些关系,其实非洲匮乏的食材让以美食享誉世界的中国人难有用武之处,文中记述的更多是一种对故乡的怀念。

书中一篇记述作者在非洲寻找巴西木经历的文字让我们体会了地球环境的巨大的差异。谁能想到在中国被当作观赏植物的巴西木,在非洲被普通人家当作院墙呢。

其实被非洲人当作宝贝树的是一种金合欢树。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国际农林业研究中心主任加里迪说:“金合欢树是非洲的生命之树。在其他植物都枯萎的旱季,它能源源不断地为土壤和动物提供肥料与饲料。”

金合欢树的树叶很小,并富含氮,脱落后能很快腐烂并被土壤吸收。它还能通过附生在根部的细菌将空气中的氮固定在土壤中,给周边的农作物提供养分。

东非和南非是金合欢树分布最密集的地方,从茫茫荒漠到房前屋后,都少不了它的倩影。它既耐热又抗寒,瘠薄的沙地中也可生长。它的平顶伞形树冠也是适应环境的结果,因为它喜爱阳光,平顶可使每片叶子都处于同样高度,能最大程度地摄取阳光,一起为整棵树提供营养。这也是金合欢在任何地方都长得根深叶茂的原因。

而羚羊、长颈鹿、非洲象等动物都喜欢吃金合欢树的树叶,连豹子都把金合欢树当作栖息地、观察站和储藏室。豹子捕到猎物后,为避免被其他猛兽骚扰,常把猎物拖到树上再大块朵颐,边吃边观察“敌情”,吃剩下的还藏在树上,以防备野狗来抢。

金合欢树也有自我保护的办法,比如它长有长刺以阻挡动物吃树叶。不过,羚羊的嘴总能巧妙地躲开长刺,长颈鹿的舌头细长灵活,能精准狠地把嫩叶卷走,且从舌头、食管到胃壁都有一层厚厚的皮质保护,根本不怕刺。

为了生存,金合欢树还有一招。平时,它的树叶是无毒的,一旦它感受到动物牙齿啃咬,就会大大增加树叶中单宁酸的浓度,能让动物恶心、呕吐,甚至中毒。而且,它还会释放出一种气体,借着风势,方圆50米内的金合欢树都会接收到警报,也会增加树叶里单宁酸的浓度。不过,羚羊和长颈鹿也知道它这一招,在一棵树上吃叶子不超过10分钟,一旦叶子开始变味,立刻逆风而上,寻找还没收到警报的树。不过,南非曾发生过一起3000头羚羊大量食用金合欢树叶死亡的事件,科学家研究后得出结论,这些羚羊是被圈养的,篱笆使它们没法移位换树,而野生羚羊从未发生中毒丧命事件。

想想还真是有趣,原来植物没大脑,但它们同样有智能。

仅记于2020年01月12日22时2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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