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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兰芝被休原因的讲与不讲

学习到《孔雀东南飞》时的一点想法:
以前在教授到这首诗歌的时候,都会引导学生分析一下女主人公刘兰芝被休的原因。学生一般都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分析也比较到位。但今年再学习到这首诗歌,这个工作却没有做。没有做,这是前思后想的结果。
刘兰芝被休原因很复杂,有的归结于她个性太强,有的归结于她没有孩子触犯了“七出”的条律,有的认为是焦仲卿的母亲有“恋子情结”。倘若仔细归究起来,这些理由有的在课文里有隐约的根据,比如前面两条;有的则纯属臆测,像最后一条。你不能说哪个正确,哪个不正确,这应该是请学生讨论的最好的话题,我为什么不想在课堂上触及了呢?

这可能与我现在的上课状况有关。我现在上课,自认为相比以前还是略有进步的,进步的主要表现在于:上课相对比较干净,再不在课堂上卖弄“学问”,能把本课的主要问题解决就可以了;相比以前,更能深入文本,把文章的内蕴挖掘得比较深;即使有问题让学生探讨,也是与课文本身直接相关或者有助于学生提升思维层面或者个人修养的。一些次要的问题,虽然常有研究的必要,但如果它冲淡了研讨的主题,分散了学生的注意力,就不多加涉及了。
这个问题也是这样,在上课前,我一直犹豫到底应该如何处理,最后经过一番思虑,决定还是放弃为好。这首诗歌是非常优美的,不但优美在它的语言,它的主要人物,更优美在一份难能可贵、令人感慨的深厚感情上,课文的主旋律应该是对这份忠贞爱情的歌颂,与之相伴的是对以焦母、刘兄为首的封建家长制的批判。一方面是美好但显得弱小的爱情,另一方面是冰冷但却格外强大的横暴,悲剧的意义就体现了出来——悲剧,说到底,是代表社会、文化进步的因子在面对强横的阴冷和封压时的乏力和困顿,悲剧的最富有美学价值之处就在于软弱的个体面对强势时结局的无可改变。刘兰芝与焦仲卿以死殉情,透射出来的是一种人性的光芒,——是的,阻隔足够大,障壁足够厚,泥淖足够深,一切成为定数的凭个人之力都无法挪移,那么,就以死抗争,来实现一种人生于世后维护个人利益的尊严,而这种尊严就是通过世间最美的爱情来表现的。这首诗歌最震撼人心之处就在这里。

但如果追究刘兰芝被休的原因结果会如何呢?因为刘兰芝个性太强,那么,她的被遣就充满了个人的因素,我们等于应和了焦母所说的“此妇无礼节,举动自专由”;因为刘兰芝无子而被出,就又牵涉到封建社会妇女的地位问题,——凡是提到结果的,你必须给学生一个原因,这样,课堂内容就显得芜杂了;因为焦母的“恋子情结”,学生倒是对这一话题非常感兴趣,但用弗洛伊德的学说将学生引向其他方面,显然就扰乱了课程的正常进行。不论是哪个原因的探讨,最后都会导致这样的恶果:刘兰芝的“儿实无罪过”是个托辞,对这首诗歌的悲剧意义的探究大打折扣,学生本来集中的思维被分散后落不到实处。这样来欣赏这首传颂千年的名篇,效果会是极不理想的。
有的问题需要利用课堂时间仔细研究,有的则要勇敢地放弃,孰取孰舍,直接涉及到学习效果,需要慎重考虑。以后这个工作还是要坚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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