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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文言文课实录 -司马迁《鸿门宴》

首先说明一下,无论怎样的课堂,都要建立在学情基础之上,本节课同样如此。这一届学生存在很多问题,比如,基础薄弱,习惯较差,方法缺失,外表文静,内心狂乱等。这样,上课的过程,往往就是夯实基础、矫正习惯、教授方法、使其归心的过程。
一向比较反感案例,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往往将特殊性当成了普遍性,另一个重要原因则在于一般刊载于各种媒体的案例都是经过粉饰和加工的,参考意义不大,启发性不强。而这个案例,因为“我的”学生身上显现出来的毛病是现在许多学生共有的,而其重点在于将文言文学习与教授的个人经验加以分享,所以应该有共通性。同时,力求忠实于事实,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以求方家指正。还有就是,人物形象的分析是放在这篇课文学习的最后,所以这节课没有涉及。
原文如下:
沛公旦日从百余骑来见项王,至鸿门,谢曰:“臣与将军戮力而攻秦,将军战河北,臣战河南,然不自意能先入关破秦,得复见将军于此。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臣有郤……”项王曰:“此沛公左司马曹无伤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项王即日因留沛公与饮。项王、项伯东向坐,亚父南向坐。亚父者,范增也。沛公北向坐,张良西向侍。范增数目项王,举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项王默然不应。范增起,出召项庄,谓曰:“君王为人不忍。若入前为寿,寿毕,请以剑舞,因击沛公于坐,杀之。不者,若属皆且为所虏。”庄则入为寿。寿毕,曰:“君王与沛公饮,军中无以为乐,请以剑舞。”项王曰:“诺。”项庄拔剑起舞,项伯亦拔剑起舞,常以身翼蔽沛公,庄不得击。

学习过程:
师:请大家把这一段朗读一遍,注意读准字音(针对学生情况,要求不易过高。此前范读过,曾提醒学生注意过一些特殊的字的读音,同时,还利用早读让学生自读过)。
生朗读。
师:很好。比较整齐,标点处也处理得比较得当。尤其像“骑”“数”“不”等几个字读得比较准确。(一方面,学生有点怯文言文,另一方面经过几节课的学习他们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这样做,在于鼓励他们的信心。中间贯穿的原则——表扬要有的放矢,要让学生明白自己表现好,那么到底好在哪里了。)
师:“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臣有郤。”这一句的最后,有的版本是句号,有的是省略号。你觉得句号好,还是省略号好?
生:省略号。
师:为什么?(学生沉默,无法作答。)
师:请大家把这一句翻译一下,想一想刘邦当时的心思和表情。
学生翻译思考。
指名学生回答:
生一:他想知道这个“小人”是谁。
生二:他在眼巴巴地看着项羽,等着项羽告诉他。
师:既然刘邦语气中含有等待和期盼的意思,这中间就有一点儿沉默的时间了。那自然用省略号好。如此,应该怎么读?
生朗读。
师:好,把这种语气基本读了出来。那么,紧接着范增告诉项庄的话中有一句“不者,若属皆且为所虏”又含有怎样的意味,应该怎么读?
生:警告,威胁。
师:可以这么说,那试着读一下。
生朗读。

师:好的。完全可以说,如果将一篇文言文能流畅地读下来,那么,意思也就大体明白了。如果能根据意思读出语气,那就更好了。下面,我来讲几处重点和难点,请大家认真聆听并做好笔记。(这个环节存在问题。科学的作法,应该是学生先翻译,哪儿不明白、有问题了,教师再请学生探讨或者讲解;之所以这样处理,出于这么几个考虑:一、只完成了一个朗读的任务,学生已显得躁动不安;二、学生没有仔细琢磨一个字、一个词的习惯;三、不懂之处太多,会增加他们的畏难情绪。)
师:“从”,这里是“使……跟从”的意思。“骑”,一人一马为一骑。“谢”这里当道歉讲。“戮力”就是合力,现有成语“戮力同心”。“不然”的“然”是这样。“籍”指项羽自己,称自己用名。“数”当屡次讲;“目”做动词,使眼色。“示”,给……看。“三”指多次,古代三、九往往指多次,未必实指。“因”,当趁机讲。“且”是将的意思。“翼”做状语,像鸟儿张开翅膀。
(这段讲解,用的是边问边讲的方式。学生不知道,则直接讲;个别学生知道,则予以强调。同时,还联系到此前所学,比如,“且”这个意思,就联系到“北山愚公者,年且九十”里的“且”;“因”这个意思,就联系到上一段的“不如因善遇之”中的“因”。)
师: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下面请大家自己边读边翻译,有问题可以和同学讨论,也可以问我。(翻译的原则,培养过多次,甚至在好几节课前曾叫学生回答过,那就是“逐字逐句”。)
学生翻译,教师开始在教室巡视,有学生坐姿不好就予以提醒;有学生问到就予以解答(解答始终提醒学生注意上下文语境,有的学生自己就能推出来);重点注意的几个学生,则走到近前让他们个别翻译,指出问题所在。等全场静寂,表示完成之后:
师:哪位同学还有问题?
个别学生有问题,举手提问后请同学或者由教师进行了解答。
师:好的,看来没问题了。那么,我请几个同学来翻译几句。

指名学生翻译,重点是“然不自意能先入关破秦”“籍何以至此”“举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若属皆且为所虏”“常以身翼蔽沛公”这几句。结果关键地方,总有学生翻译错误。
师:既然你不会,那为什么不问?
(学生沉默)
师:正因为不会,我们才来学习,不会不是缺点,不会而不问就是缺点了。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后面的几节课,不会的全都开始讨论或提问,指名回答时没再发生过类似问题。)
师:好,学习了这一段,我们接触到一个问题:古人的座位是很讲究的,现在请大家拿出一张纸来,将这场宴会涉及到的人物就坐的位置画一下,看看哪个位置为尊,哪个为卑。然后请同学来展示一下。
这个任务完成得比较好,对画得精美的同学提出了表扬,对画得粗糙的同学从做事要精细、莫浮躁的方面提出了意见。
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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